王昭夷冷笑道:“周長宗看來也是個假清高,他既然是‘一言九鼎’的周長宗,怎麼也會說出迫於壓力幾個字?”
成星子搖頭道:“其實並不能怪周長老,這件事……”成星子吞吞吐吐,始終說不出下半句話。
“星子哥,這裏又沒外人,有什麼你就說什麼。”
成星子歎了一口長氣道:“這次施壓的主力,並非是瓊芳城的各大商會,而是,而是……左長老一土真人。”
“一土真人?”
王昭夷瞥了呂長明一眼,忙解釋道:“清河宗的掌門飛羽真人已到渡劫期,按道理今年就該卸任掌門之位。飛羽真人之下,隻有左護法一土真人和右護法一宇真人境界最高,已修煉到了分神期,所以下一任掌門將在他們兩人中間產生。”
王昭夷又在呂長明的耳邊輕輕念道:“修煉境界分別是煉氣期、築基期、金丹期、元嬰期、出竅期、分神期、合體期、渡劫期、大乘期。”
經王昭夷一提醒,呂長明頓時反應過來,沉吟道:“你說是一土真人向周長老施壓,掌門大選就迫在眉睫……”
“師弟應該明白了吧?”
呂長明點了點頭,臉色蒼白地坐了回去。他的手腳都已冰涼,甚至連呼出來的氣,也冰人肌膚。
王昭夷急忙問道:“你們知道了什麼?”
呂長明苦笑道:“恐怕,真正的凶手就是一土真人。”
“什麼?”王昭夷也呆住了。倘若凶手真的是一土真人,那麼除非有確切的證據,否則沒有扳倒他的可能,兩人也沒有洗刷嫌疑的可能。
成星子安慰道:“事在人為,所幸一土真人這幾年都很信任我,隻要我們肯用心用力,說不定也能趁機找到證據。”
王昭夷呆了半晌,一變臉色,急切道:“星子哥,你可有我父親的消息?”
成星子麵色為難,好一陣欲言又止,動了動嘴唇,還是不忍心說出來,終於決定起身離席。
王昭夷在身後拉住他的衣袂,冷聲喝問道:“我父親究竟怎麼樣了?”
“他,他,他已經死了。”
“死了?死了……”王昭夷頓時感覺天旋地轉,手腳無力,險些摔倒在地。好在呂長明眼疾手快,上前將她扶起。
呂長明問道:“今日廣播中隻播出了四大董事長死亡的消息,除此之外,還有誰死了?”
成星子道:“王行。”
“他是誰?”
“他是瓊芳城的金牌股市操盤手,哪怕是四大董事長見了他,也要畢恭畢敬。因為他想要誰的股市上漲下跌,就一定能做到。瓊芳城至少有過半的經濟命門,都需要他來操作。”
聽著兩人的對話,王昭夷在一旁疊疊喃喃道:“是了是了,就是他了,一定就是他了。父親,父親……”
王昭夷的眼皮就是決了堤的堤壩,滾大的淚珠一直向下滴,連她座下毛毯,都浸潤了一層紅暈——她已哭出了血淚。
“小妹,節哀順變,人死不能複生,我們唯有抓住凶手的破綻,替王大爺報仇……”
“等等,”呂長明問道,“如果王行就是王大爺……我想先知道一個問題,王行的死,能不能確定和四大董事長的死有關?”
成星子道:“周長老已經確定,這是同一起案件。”
呂長明舒了一口氣,放心道:“我們的轉機來了!王行現在在哪兒?我是說他的屍體。”
成星子愕然道:“你問這個做什麼?他是孤家寡人一個,死後無人料理後事,當然會被送去公立的火葬場。”
“糟了!王行的屍體去了多久?什麼時候火化?”
“明天一早。即便他是孤家寡人,畢竟他也是瓊芳城的重要人物,明天一早各界人物都會去拜祭他。等出殯儀式完後,才會火化。”
“走!”
呂長明一馬當先,衝出門外,喊道:“事不宜遲,我們馬上趕到火葬場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