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待員的身後還跟著一個人,他是一個男人,穿著筆挺的西服革履,像極了呂長明前世見過的商業走狗。
男人和顏悅色地走上前,用一種讓人感覺極其舒服的語態說道:“不好意思,兩位實在久等了。董事長剛剛才開完會,距離下一個會議,隻有半個小時的時間。”
“如果兩位確實有事找董事長,實在抱歉,你們隻有半個小時的時間,請兩位抓緊。”
王昭夷豁然起身,揚聲道:“那就勞煩這位……”
接待員解釋道:“他是董事長的貼身秘書……”
沒等接待員解釋完,王昭夷就道:“請秘書先生,趕緊領我們前去。”
秘書微微笑道:“兩位上仙,這邊請。”
呂長明兩人跟著秘書走上了直達頂層的電梯,雖然從外麵看起來,這棟樓的高度著實有限。從裏麵走起來,卻實在有些高了。
電梯上了一百多層,才終於抵達目的地。
當電梯門打開的一刹那,王昭夷就從電梯中搶了出來,大口喘著氣,嚎叫道:“電梯裏真不是人呆的,明知道我暈電梯,非要……”
然後她就捂住了嘴。
秘書一直保持著微笑的麵容,領著兩人走過長長的走廊,來到一間緊閉的會議室前。
“董事長就在裏麵歇息,”他瞧了瞧門,隨後將會議室的大門打開一條虛縫,“兩位上仙請進,我就不打擾了。”
“秘書先生請隨意,”呂長明點了點頭,和秘書握了握手,“多有麻煩,我們自己進去就好。”
“不麻煩,不麻煩。”秘書的臉上都快笑開了花。或許是他從小到大,還從未有過和仙人握手的機會。
所以秘書臉上的笑容,呂長明並未留意。
秘書在門口做了一個請的姿勢,就站在門旁伺候。
呂長明和王昭夷推門而入,因為光影轉換,他們的眼睛一時還適應不了門內的光線。
會議室外的走廊幽長而狹窄,昏昏暗暗,隻有些許的頂燈開著。而會議室裏,其中一麵牆都是落地的大窗戶,光線尤其充足。
所以兩人進去之後,足足花了快一分鍾時間,才適應會議室裏的光線。
可剛一睜開眼,兩人就徹底愣住,他們恨不得自己從此就瞎掉,不願意看到這副情景。
王昭夷一把坐倒在地,指著楚一鳴,喃喃道:“他,他……我們果然還是來晚了一步。”
會議室裏,隻見楚一鳴端坐在長長的會議桌的主座位上,但他口鼻都留著鮮血,雙眼中瞳孔已經渙散,顯然已經死去。
“說實話,來之前我就有不好的預感……可惜我們終究沒能趕在楚一鳴被殺之前到來。”
呂長明仔細觀察了楚一鳴的屍體,他的背後有一個淺淺的掌印,仿佛是剛一開完會,就被人從身後打了一掌。
而且可以肯定,這一掌就是致命的一擊。
“是誰,有這麼深厚的掌力,可以一掌擊斃楚一鳴呢?”
聽著呂長明的嘀咕聲,王昭夷也重新振作起來,走到楚一鳴的身後一看,下意識一驚,驚呼道:“他……”
“如果我不是和你一起進來的,我恐怕一定會相信,楚一鳴就是你殺的。”
呂長明一驚,問道:“你看出了什麼?”
王昭夷搖搖頭,苦笑道:“我不會辦案,但有一點我可以肯定,楚一鳴是死在清河宗的推命掌之下。”
“推命掌?”呂長明露出不解的神色,他才來到這個世界不足兩天,連清河宗他也隻是有個大概的認識而已。至於“推命掌”,他更是聞所未聞。
王昭夷望著呂長明搖了搖頭,歎道:“看來我給你的記憶,你絕對沒有看完。”
“‘推命掌’是清河宗的基礎功法,任何才入門的弟子,入門之後修煉得第一種功法,就是‘推命掌’。”
呂長明問道:“既然清河宗的弟子都要學習‘推命掌’,又和我有何種關係?”
王昭夷苦笑道:“楚一鳴背後的掌印,且不說手掌的大小和你相差無幾……掌印入背一分,有形無實;掌力向四周分散,顯然凶手並不能很好的控製力道。”
“而且從掌印分散的痕跡看來,顯然一定是對掌法不太純熟之人所為……倘若是個高手,即便他盡力模仿之下,也無法模擬出這種掌痕。”
呂長明的心忽然一緊,被人狠狠攢了一把似的,驚呼道:“而我恰好隻有煉氣期一層的境界,如果我來施展這套掌法,那麼……”
“不錯,一定就會和楚一鳴背上的掌印,驚人的一致……”王昭夷苦著一張臉,“所以如果我不是和你一同進來的,我幾乎都快相信你就是凶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