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回 決鬥(2 / 2)

邢玉清的的身子果然隨著虛晃的劍影偏向一側,他的半隻腳已經淩空。

“就是現在!”

劍影忽然用一種不可能的軌跡往回收,就好像已在半空中降落的鉛球,竟會無視地心引力,反朝上飛去一般。

刺出去的劍,力道已老,明顯不可能收回來。可呂昌明就是把劍收了回來,不止收了回來,竟還能在收到一半的時候,又忽然變道,往邢玉清的腰上砍去。

第二招,已把邢玉清逼上了絕路。

第一招隻是虛招,隻用了不到一半的力氣;第二招才是殺招,呂昌明可是在其中灌入了全身所有的力量。

這一劍更快,更急,更狠。

無論從哪個角度看來,邢玉清都絕不可能避過。

“奇怪,他怎麼如此冷靜?另外兩人怎麼也如此淡然,絲毫沒有為邢玉清擔心的模樣?莫非……”

呂昌明忽然心裏暗道不妙,想要收招時,卻已經再也收不回來。

長劍砍上了邢玉清,但砍中的卻隻是他的影子而已。真正的邢玉清,不知何時竟已站在了呂昌明的身後。

快!快得無影無蹤!

呂昌明沒看到邢玉清如何到的他身後,更沒看到他何時打出的拳頭。

呂昌明隻感覺腹部一陣緊縮,隨後狂烈的痙攣從腹部傳來,瞬間蔓延到了全身上下。

他抱著肚子躺倒在地,身子都蜷縮成了一團。僅僅一拳的力量,簡直比一顆子彈還要可怕。

呂昌明從業多年,至少中過三槍,但沒有哪怕一槍,能比這一拳更恐怖。

一根根青筋暴露在麵門上,劇烈的疼痛使得呂昌明不住的抽搐。滾大的汗珠凝聚在臉上,卻又瞬間被他搖擺的身軀給甩向了遠方。

老吳冷笑道:“廢物就是廢物,無論是腦袋傻了,還是腦袋開竅了,終究還是個廢物。”

老李卻搖頭歎道:“你難道沒發現麼?他真的變了。你可見過出招如此淩厲的呂狗蛋?往年的門內大比,呂狗蛋也被迫出賽過幾次。”

“被你一說我倒想了起來,他連拿劍都拿不穩,又哪裏會使出如此淩厲的一招?雖然劍招看起來依舊稚嫩無比,根本不像一個會用劍的人……但狠辣之勢可見一斑。”

“我都說過很有意思,接著往下看吧,說不定……開了竅的呂狗蛋同學,真能給我們帶來意想不到的驚喜。”

邢玉清出完一拳之後,並未乘勝追擊,反而背負著雙手,杵在原地。

“呂長明同學,站起來!拿出你的勇氣!你剛才的豪言壯語呢?你既然接受了我的討教,就該拿出一點樣子來。”

邢玉清麵目猙獰,一張血盆大口狂罵道:“我好不容易拿你當人看,可千萬別讓我……失望。”

“呸。”

呂昌明啐了一口,將含滿了一嘴的鮮血,混著唾沫一起吐到了場地周邊的草皮上。

“我……還能打。”

呂昌明站起來的同時,撿起了長劍;撿劍的同時,身子又忽然向上一頂,正好頂在邢玉清的腋窩下。

仿佛一頭怒牛的呂昌明,頂著邢玉清一路狂奔,本來腳下的青石就布滿了青苔,又因為大雨才過,此刻更是打滑不已。

饒是邢玉清的下盤功夫再好,也架不住瘋牛般的呂昌明。

兩人的身後拖出一條長長的劃痕,綠油油的一整塊青苔,被分割成了兩半。

頂出兩三米之後,呂昌明一個蠻牛衝撞,使勁向前一推,趁著邢玉清站立不穩之際,將他高高拋出。

如果說剛才的失手,是因為邢玉清的速度太快,那麼此刻他已經拋到了半空,根本沒有借力的地方,他又能怎麼逃過接下來的一擊?

呂昌明忽然狂叫一通,舉著長劍攔腰朝邢玉清劈下。

“此刻你腳不著地,我看你怎麼躲!”

這一劍同樣是不遺餘力。對付窮凶極惡的元凶,根本不必留手。

雖然不知道這個世界的道德水平如何,但殺掉一個視人命如草芥的魔頭,怎麼著也該是某種……正義的舉動吧?

“去死吧!”

動用私刑雖然不好,但此刻的呂昌明卻別無選擇。他找不到可以報警的地方,隻能憑借自己的力量,伸張正義!

萬萬沒想到,懸在半空的邢玉清,竟真的躲過了這一招看似必死無疑的攻擊。

呂昌明甚至不知道邢玉清是如何躲過的這一劍。他隻隱約看見邢玉清在半空中,忽然扭了一個腰,就又來到了他的身後。

就仿佛,邢玉清的腰上裝了助推器一般!又仿佛,他有一雙無形的翅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