呂昌明忍著骨折的劇痛,順勢撲地,單掌在地上一旋,借助慣性,向後滑出了七八米的距離。
“老吳,你快給我一巴掌,告訴我,我沒看錯吧?”
“老李,你沒看錯,因為我也看見了。”
“他……他真的是呂狗蛋麼?”
“他是呂狗蛋,也不是呂狗蛋……我從未見過這樣的呂狗蛋,他竟然真的敢還手?”
“快看,老邢這次是真的動怒了!”
“呂狗蛋這次完了,即便不死,隻怕也要脫一層皮。”
“脫一層皮還是輕鬆的,你忘了上次重點班的郝良峰?他隻是在背後嘲笑了老邢一句,結果怎麼樣?活生生被老邢砍去一隻胳膊。”
“還有三二四宿舍的鄭長風,因為和老邢搶練武場,此刻墳頭的草隻怕也有三丈高了。”
呂昌明心裏有些奇怪,這三名歹徒似乎並不怕他逃走?他一擊不成之後退到這裏,已經過去至少三分鍾,那三人竟一動未動。
三人的對話一字不落的傳入呂昌明的耳中,更坐實了他們在呂昌明心中“歹徒”的身份。名叫“老邢”的歹徒所犯的罪行,簡直罄竹難書。
歇了一會兒,最初的痛疼感漸漸遠去,雖依舊無法動彈,卻也可以讓呂昌明睜眼看看四周的情況。
然而睜眼之後,卻讓他陷入了深深的震驚當中,愣在原地。
他胸中的震驚絕對無以複加,因為眼前的場景,赫然不是他所熟知的一切。
“莫非,有人在和我開玩笑?”
對麵的三名“歹徒”,不但穿著複古的長靴,更連他們的衣服、發飾、一舉一動,都和古裝劇中別無二樣。
為首名叫“老邢”的這名“歹徒”,劍眉星眸,修長的臉頰,雲海般的鬢絲,高高聳起的發髻,藍白相間的寬鬆長袍……
從裏到外,無一例外都透出出一種——古色古香的古風氣質。
中間的青石地麵,有十米見方,四周密植花草樹木,翠微之後建了一環的木質古式雕龍飛瓦獸脊的屋舍,將小庭院圍在其中。
“你很讓我意外。”
老邢上前走了一步:“很讓我驚喜,很讓我喜歡。”
一股旋風平地而起,從老邢的腳下向四周擴散,五米外的花草,都被這一股旋風吹得東倒西歪。
“呂狗蛋同學,從前我看輕了你,從今以後,我絕不會再叫你一聲‘呂狗蛋’。”
呂昌明愕然地看走向自己的老邢,看著他腳下的旋風,心裏久久不能平複。
“莫非,我穿越了?”
直到老邢走到了呂昌明的身邊,他才終於相信,自己確實穿越了。
另外兩人呆若木雞地,喃喃道:“老邢他怎麼了?這種時候,他不應該砍下呂狗蛋的胳膊,或者割開他的喉嚨麼?”
“老邢恐怕是氣糊塗了。”
“呂狗蛋今天怎麼了?忽然變得如此有種?莫非是先前被我們的一頓暴打,反而給他開了竅?”
“或許真的如此……清河宗誰人不知呂狗蛋是個軟弱窩囊廢?”
在兩人的議論聲中,老邢已蹲在了呂昌明眼前。
“呂長明同學,我為以前對你的所作所為,感到十分抱歉。這是一顆小還丹,請你收下,以此表達我多年以來的歉意。”
老邢卻不管呂昌明是否同意,已強行將小還丹灌入了呂昌明的口中。
一股輕柔的,麻酥酥的,暖洋洋的水流,從嘴裏流向喉嚨,從喉嚨流向腸胃,最後發散至四肢。
不到一時片刻,呂昌明就覺身上所有的傷,都已痊愈。
“老邢瘋了麼?他,他竟會向呂狗蛋道歉?他還是我認識的老邢麼?”
“老邢肯定是瘋了,一顆價值三萬的小還丹,竟被他喂給了呂狗蛋那個廢物!糟蹋,糟蹋!”
老邢沒瘋,這一點呂昌明可以肯定。
他的專業不僅要學習格鬥,同時也要學習心理知識。從老邢不正常抽搐的麵部肌肉看來,他絕對屬於氣極反笑的狀態。
似他那種人,此時此刻的彬彬有禮,隻是為了掩飾接下來的殘暴不仁。
“他要做什麼?”
呂昌明站起身來,向前走了一步。
“如果我真的穿越了,那麼這具身體的主人……應該剛才就已被他們打死。看來這具身體的主人,的確有些無能。”
“而且聽他們的口氣,這具身體的主人已被他們……如此霸淩了長年累月。嗬嗬,看來他確實有些窩囊。”
想至此,呂昌明不由搖頭苦笑。他的宿主不但窩囊,而且身體也羸弱不堪。
老邢高高揚起嘴角,邪魅一笑,抱拳揚聲道:“呂長明同學,六二三宿舍邢玉清,請你指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