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家都喝成那樣了,又跑不快,不知道慌個啥。”胖子拿起盤子,把剩下的花生米都倒進嘴裏,這才起身去追郝大膽。
那夥人果真沒走遠,挨個兒手拉著手防止自己腳滑摔倒,就不怕一人倒了,連鎖反應把其他人也給帶倒。
郝大膽用三根手指夾住兩隻空瓶藏在背後,一手扶樹彎腰裝嘔吐。
嘔一會兒,見那夥人走遠了,便跟前進一段距離,換一棵樹繼續裝。
如此拙劣的演技,走在郝大膽前頭的四個男人竟然都沒看出來,唯獨女孩兒頻頻回頭,一雙眸子在黑夜裏閃著光。
女孩兒的回頭讓郝大膽更堅定他的看法,她要不是被迫,老回頭看他幹啥?這明擺著就是在用眼神求助嘛。
胖子慢慢悠悠地追了上來,伸出手輕輕拍著郝大膽的背,“你準備什麼時候動手?再拖一會兒他們可就進酒店了。”
郝大膽回頭看了一眼,問道:“囂張和藍姐呢?”
胖子說:“藍妹子帶囂張先回去了,活人的事兒,她不想瞎摻和。”
“什麼!”郝大膽大驚,連壓低聲音都忘了,“我倆二打四?你覺得能贏?”
“二打四?”胖子掰著手指頭算了算,“那女孩兒應該算我們這邊的人吧,這樣一來是三打四才對。你可千萬別小瞧了女性的戰鬥力,她們要是發起飆來,又掐又撓又咬又踹襠,起碼能抵兩名壯漢,所以我覺得我們的贏麵還是挺大的。”
郝大膽往前瞄了兩眼,隱約能看見如家酒店的霓虹燈招牌,隻好咬牙決定,“幹他娘的!隻要我倆先手放倒兩個,怎麼著也贏了!”
說完,他分了一個豆奶瓶給胖子,叮囑道:“下手輕點兒,別打死了。”
胖子自信地說:“你放心,鬼爺我心裏有數。”
二人躡手躡腳地悄悄朝那夥人的背後逼近,可就在這時,那名曾讓郝大膽“說話注意點兒”的青年卻脫離了隊伍,獨自一人走到巷子口,叉開雙腿對著牆根兒放起了水。
郝大膽眼睛一亮,這貨小便竟然不找伴兒,這不作死嗎?先幹掉這個,再上去偷襲兩個,三打四瞬間變成三打一!
胖子似乎和他想到一塊去了,腳下頓時也加快了幾分。
但是他倆無論如何也想不到,竟然有人會搶先一步對這個可憐的家夥下手!
一道寒光閃過,青年的脖子上已然多出了一把水果刀。
一個黑衣黑褲黑帽子打扮的家夥悄無聲息地出現在青年的身邊,張口就是兩個字——“打劫!”
青年趕緊高舉雙手,連拉鏈都沒顧得上拉,“我、我沒錢!”
黑衣人沒理他,一手持刀架在他的脖子上,另一隻手從他褲兜裏掏出一個錢包,打開一看,隻有三百。
“不夠啊。”
黑衣人把三百都揣進了自己口袋,抬手一切,青年便倒在了他自己的尿漬中。
幹完了這些,黑衣人走出了巷子,發現郝大膽和胖子正目瞪口呆地看著他。
“看什麼看!沒見過打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