胖子一攤手,“是不是謊報,查一查就知道了。”
“這涉及到了公事,雖然我很不樂意,但不得不幫你們一回。”塌鼻子邊說邊拉開了抽屜。
抽屜裏看上去明明什麼都沒有,但是塌鼻子卻從裏麵拿出了一本厚厚的線裝記事簿來。泛黃的紙頁,一看就是有些年頭的老東西。
“市二中的任務這幾年來倒是有不少,清一色全是因學習壓力過大而跳樓自殺的學生,如果沒有其他的線索,可不好篩選呐。”
胖子努力回憶,“他姓張,是個男鬼,會使用一種把人困起來的鬼技。”
塌鼻子翻到某一頁突然停了下來,“張放,男,十九歲,清河市第二高級中學高三七班複讀生,死因是跳樓。”
胖子眉毛一挑,“他很符合條件,記下來、記下來,後麵還有嫌疑鬼不?”
塌鼻子往後翻了兩頁,搖頭道:“沒了,姓張的男鬼就他一隻。”
胖子問:“這是啥時候的任務?誰接的?”
塌鼻子合上任務記錄簿,放回了抽屜裏。
“這是三年前的任務,當時接任務的是理發店的小劉,這也是他的鬼主考核任務。”
劉氏理發店在幸福大道靠外的位置,處於一個不錯的地段,但是自從三年前,劉子峰從他的父親手裏接手了這家理發店之後,劉氏理發店就再也沒有開門做過生意。
“暫停營業”的牌子幾乎天天都掛在門口。
理發和賣東西不一樣,並不是隻動動嘴皮子就能成的,這也是一門不簡單的手藝活,而劉子峰從來都沒學過理發,這讓他如何開門接客?
幸好劉子峰並不是靠著這家理發店的收入來維生,所以接不接客也無所謂,但是幸福大道其他的店主們教育自己的兒子、孫子的時候,往往會把劉子峰拿出來,作為“不學無術”的典型案例。
誰讓他們沒了免費理發的去處了呢?以前劉子峰他爹當店主的時候,凡是幸福大道中人來此理發,統統免費,深得好評。
郝大膽還記得,他小時候的第一個,也是唯一一個光頭,就是在這兒剃的,自此以後他就開始了十幾年的住校生活,再也沒來這剪過頭發了。
當郝大膽推開大門走進店內之時,一名帶著黑框眼鏡的青年正趴在收銀台前玩著電腦呢,他抬頭說了一句“沒看到門上掛的牌子嗎?我們暫停營業!”就又低下頭在網遊裏廝殺了起來。
可是沒過兩秒鍾,他便重新抬起了頭,還推了推鼻梁上架著的那副眼鏡。
“你也是……鬼主?”
劉子峰這句話是衝著郝大膽和胖子兩個人說的,他並不清楚這二人中究竟誰才是鬼主,反正那隻從一進門就盯著收銀台上那份外賣不放的呆愣鬼肯定不是。
郝大膽點頭道:“劉哥你好,我是珠寶店的,這次來打擾,主要是想問一下三年前你接過的一個任務。”
劉子峰長長地“哦”了一聲,“原來你就是那個郝、郝……郝什麼來著?”
“郝大膽。”
“對、對,你爹給你取這麼個名字,看來膽子也小不到哪裏去。那啥,你咋沒戴眼鏡?你爹沒留一副給你?”
郝大膽並不想過多炫耀自己的體質,含含糊糊地說:“我那個……眼睛有點問題,所以不用眼鏡也能見鬼。”
“嘖嘖,真是羨慕。”劉子峰取下眼鏡,不知從哪拿出一瓶眼藥水,扒著自己眼皮滴了起來,“天天帶著這鬼玩意兒累死了,可不戴又不行。”
郝大膽又問:“劉哥啊,三年前有個市二中的任務,不知道你還記不記得,是個姓張的男鬼,他……”
話還沒說完,劉子峰突然砸了一下鍵盤,怒道:“王者五就是坑!對了,大膽啊,你會玩擼啊擼不?”
這回,就算是傻子也看出來了劉子峰在刻意回避郝大膽的問題了。
胖子黑著臉大步上前,一下拽住了劉子峰的衣領,惡狠狠地對他說:“小家夥,鬼爺我不發威,你當我是充氣娃娃?從現在開始,我問、你答,要是再敢說半句不相幹的話,小心我……”
胖子下半句威脅正要出口,劉子峰突然叫起了救命——“紅姐姐、藍姐姐,快來救我呀,有個死胖子要吃了我!”
話音剛落,兩聲嬌叱便同時從裏屋響起。
“誰敢欺負我的好弟弟!”
郝大膽眼前一花,接著,劉子峰的身旁多出了一紅一藍兩道曼妙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