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候,塌鼻子正麵朝著他們,雙手握拳置於腰間,似乎是在蓄力某種大範圍攻擊性鬼技,看胖子現在的狀態,十有八九扛不住這一下。
郝大膽急忙高舉雙手,“投降、投降,我們認輸,您贏了!”
塌鼻子存心要教訓一下郝大膽,故意裝作沒聽到,緊握的拳頭緩緩遞出。
霎時間,六月飛雪,而且這雪還是黑的。
僅憑鬼技的前奏就改變了天氣,那接下來的重頭戲該有多猛?郝大膽想都不敢想。
可惜塌鼻子施展的這個鬼技是個需要持續施法的技能,最怕被別人打斷。
雪漸大的時候,突然就停了,隻因為——塌鼻子跪了。
章嵩聞垂下抬起的手,淡淡地重複了一遍郝大膽的話:“我們認輸。”
塌鼻子這個氣啊,心想:“你丫認輸,跑不就行了嗎?躲到屋裏麵去,我還能把房子給推倒了不成?偏偏給我來這一手,咋的?存心玩我?”
可是對方認輸的話已經出了口,裝一次沒聽見還行,裝兩次就太假了。
塌鼻子冷哼一聲,欲拂袖離去,偏偏這時候胖子嘲諷了一句,“早停手不就完了,非得裝個B,這下倒好,裝B不成,反而丟了麵子。”
塌鼻子怒氣上頭,指著胖子說:“手下敗將,瞎叫喚什麼?就你這能耐,一次是輸,一百次也是輸,不信你試試?”
胖子的臉色已稍有好轉,他聽見塌鼻子這話,擼起袖子就要再幹,郝大膽急忙攔下他,朝塌鼻子拱手道:“輸就是輸,咱也沒話說,但是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莫欺少年窮。”
塌鼻子不屑:“X破蒼穹誰沒看過?等你真的練出來了再說吧。”
郝大膽不知該怎麼接這話,隻好默默地豎起一根中指。
等塌鼻子走遠後,一人一鬼一胖子默契地圍成了一個圈,開起了小會。
胖子:“鬼爺我還是咽不下這口氣,得想個法子好好整整這老東西才是。”
郝大膽:“強烈讚同,要不我去道觀裏弄倆符紙來,趁他不備貼他屁股上?”
胖子搖頭:“不行的,那些符紙都是沒啥道行的小道士練手畫出來的殘次品,屁用沒有。”
郝大膽:“那我去黃叔叔的文玩店裏看看,聽說他哪兒有個祖傳的佛像,賊靈光。”
胖子鄙視:“你腦子秀逗了嗎?自家養鬼,店裏還會供著真佛?”
郝大膽一拍腦袋:“哎,我把這茬兒給忘了。”
章嵩聞:“……其實我想問,你的植物和剛才那個老前輩的冰到底是怎麼回事?是五行元素嗎?”
話題一轉移到正經的問題上來,胖子便一改嬉皮笑臉的模樣,咳嗽兩聲,裝足了大師範兒。
“咳咳,囂張你的眼力不錯啊,我來考考你,你知道啥是五行嗎?”
章嵩聞一本正經地回答道:“天地未分之時,被稱為混沌狀態。天地乾坤混在一起,日月星辰沒有生成,晝夜寒暑沒有交替出現,上麵沒有風雨雷電,下麵沒有草木山川人禽蟲獸。這時一股靈氣在裏麵盤結運行,於是從太易之中生出水,從太初之中生出火,從太始之中生出木,從太素之中生出金,從太極之中生出土,五行便由此而來。”
胖子挑眉,“那五行也分陰陽,你知道嗎?”
章嵩聞點頭道:“大堯氏將十天幹和十二地支歸於五行,但是其中的十天幹分有陰陽,所以籍此五行也有了陰陽之說。”
胖子本來是想問幾個難點兒的問題,等章嵩聞回答不上來的時候,他也好客串一把磚家叫獸的角色,誰料他問的兩個問題章嵩聞都對答如流,讓他不得不對這小子刮目相看。
胖子頓時打消了擺架子的念頭,細心解釋道:“囂張,你開過天柱,應該清楚了天柱的作用,它就像是一條傳送帶,能把天地靈氣直接送入體內,天柱越粗,傳送帶就越寬,能一次傳輸更多的靈氣,而這些靈氣中的陰靈氣被咱吸收之後,逐漸轉變為可供咱驅使的鬼力。剛才你也說過,五行本就是從靈氣裏生出來的,所以我們吸收的陰靈氣裏也蘊含著陰性五行元素,其中與自己最貼合的五行靈氣轉化為鬼力的速度是最快的,日積月累下來,我們體內就積攢了大量的單一屬性鬼力,利用這單一屬性鬼力施展出來的鬼技,威力更大,而且會因為鬼力中的五行屬性發生一些奇妙的變化,這就是我的植物和塌鼻子的冰的由來。”
這番解釋不可謂不詳細,連郝大膽也聽懂了幾分,他連連追問胖子:“我呢我呢?我也能開天柱,那是不是意味著我也可以噴火吐水鑽地長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