誒不對,她本來就在家裏,腦子當然也在家裏。
好吧,反正她剛醒,現在也睡不著,幹脆出去找陳禦磊問問清楚算了。
林欣屁顛屁顛跑到客廳,發現陳禦磊剛好準備帶小不點出去散步。
“叔叔,我也要散步。”
麻溜地換了鞋,林欣穿著睡衣跟著陳禦磊下了樓。
夜風習習,鼎盛小區裏路燈通明,卻沒什麼人。和人潮攢動的易橋小區倒是截然相反。
小不點走幾步就嗅一嗅,抬起後腿撒一泡尿。
它撒尿的目的倒不是為了記自己的家在哪裏,好歹它也是隻優秀的警犬,如果連回家的路都記不得未免也太丟臉了些。
它隻是單純的宣誓主權,打算在鼎盛小區的狗群中稱霸。
這個社會向來層次分明,就連狗也是一樣。
涼氣鋪麵而來,發燒而帶來的倦意被一吹而散,歸於平靜,反而顯得之前的經曆有些不真實了。
然而眼前黑色的背影,卻實實在在提醒著一切的真實性。
林欣看著挺拔頎長的男人,忽然有些五味雜陳。
因為這個男人的自作主張,改變了她原本的生活軌跡,自己被卷入雲高的事件中與他也有脫不開的幹係。
也是這個神秘莫測,難以揣摩的男人,毫無征兆地闖入了她原來孤獨的世界,讓她第一次有一種被在意,被關心的感覺,甚至讓她依賴,讓她安心。
陳禦磊為她做的一切,僅僅都是出於一年前的愧疚嗎?
林欣兀自低下了頭,來回刮著自己的指甲蓋,對於陳禦磊而言,她到底算是一個什麼樣的存在呢?
但她不敢開口去問,也許是因為害怕失落的感覺,害怕一切都是她一個人在自作多情。
幽深廊巷,丹桂正盛,香氣撲鼻。
“陳禦磊?”
“什麼事。”
一如既往的淡漠口吻,林欣甚至有些懷疑身側的男人和下午給她喂粥喝的陳禦磊是不是同一個人。
“嗯……上次在車裏我不小心睡過去了,你後來有和我說些什麼嗎?”
陳禦磊聞言,頓住了腳步,神色晦暗複雜。
長時間的沉寂,氣氛一下子變得很冷。
林欣看著神色複雜的陳禦磊,好像忽然就尷尬起來了,她是不是不該提起這個話題。
“欣欣,我送你出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