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師沒有正麵回答噬石的問題，但是說出的話依然讓人安心，就像是一道堅固的保護傘一樣，擋住了所有的風和雨。
噬石突然有些明白，為什麼大家都對老師抱有尊敬的心情了。
不僅是因為足夠強大，一擊就可以擊潰月人的實力，還有無論自己做什麼，都可以得到安慰或者原諒的胸懷。
噬石吸了吸鼻子，緩緩問道：“老師，想要知道什麼？”
“你的記憶，從何而來。”
“在冬季誕生之時，就已存在。”
“可否知道，為何會擁有這份記憶？”
“不知。”
金剛老師閉上眼睛，坐在柔軟的蒲團上，將手放在桌子上，問道：“那可否將你記憶中的一些東西說出來？不用太詳細。”
“好的。”噬石翻閱著自己的記憶，斟酌著字眼說道，“比如說，食物，街道，樓房。”
“商人，警察，醫生。”
“地球，星球，宇宙。”
噬石每說出一個詞，金剛老師的氣息就加重一分。
“動物，植物，還有……”
“人類。”
“嘎吱——”桌子承受不起巨大的壓力，再一次被壓成碎塊！
“人類！你知道人類！”金剛老師第一次這麼激動，猛地站了起來，說話甚至帶上了顫音。
噬石從來沒見過老師的心情這麼激蕩過，或許就算是最年長的黃鑽也沒有！
“我知道人類，但是知道得不多，因為我的這份記憶非常殘缺，很多東西我隻知道大概。”
情急之下，噬石的邏輯倒是更加清晰了。
“呼……呼……”
金剛老師單手扶額，喘著粗氣，噬石再度不安地看著他，心裏十分坎坷。
“人類，倒也沒什麼，隻是被你所知道的東西稍微嚇到了而已。”金剛老師無奈地解釋到，剛才的那一番舉動，自從他有記憶開始，便沒有出現過一次。
“人類是不是很壞的東西啊？”
“不，人類並不壞，但也並不好。”金剛老師顯然不想談論這個問題，“還請你不要在其他人前麵提起這個詞。”
“當然了，如果您希望的話。”
“多謝。”
“我……能知道為什麼嗎？”噬石在惶恐之後，好奇心也隨之暴漲，他想知道為什麼「人類」會讓波瀾不驚的金剛老師變得如此失態。
“抱歉，這件事知道的人越少越好。”金剛老師歉意地回答到。
“這樣啊……”
氣氛，陷入了短暫的沉默。
“好了，噬石，你可以去找法斯了。”
“那我就現告退了。”噬石如獲大赦，馬上就離開了。
“噬石，這件事，就當成我們兩個之間的小秘密吧。”金剛老師突然出聲。
噬石疑惑地轉過頭，看見了老師有些調皮，又有些無奈的笑容。
“這可不像是老師會說的話呢。”
“變好了？還是變壞了？”
“我……並不討厭就是了，不過老師之前一直都是像安特庫一樣冰山臉，就像沒有感情一樣，突然這樣我還有些不習慣吧。”
“這樣啊。”金剛老師神色悵然地說道，“隻是，我可不是沒有感情的機器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