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像流水一般的流逝,一轉眼就是半個多月過去了,春城公司的技改工程也以接近尾聲,在這半個多月的時間裏,高經理和吳迪帶領著廣大的職工一直戰鬥在第一線,他們幾乎吃住全在生產車間,累並快樂著!
他們累並快樂著,而那幾位副總就是清閑並苦惱著,因為在這一段時間裏,所有的財政大權都歸吳迪和高經理所有,其他的人也隻能是眼巴巴的看著,沒有半點脾氣,因為吳迪是最大債權人的代表,而高經理是春城公司的法人,他們聯合起來將財政大權統統的攬了過來,別人也隻能把牙打掉咽到肚子裏。
這天下午,高經理和吳迪他們正在生產車間工作,忽然小王秘書風風火火的跑了進來,他一進來就來到二位領導的近前,就見他上氣不接下氣的喘了半天才說:“經理,牛副市長、劉縣長還有檢察院的什麼官在會議室呢,他們急著要見二位領導,你看這事怎麼辦才好?”
有領導光臨按理說是一件臉上貼金的好事,可是高經理一聽到牛副市長駕臨,他本就有些蒼白的臉上頓時汗珠淋漓,汗水和汙垢在他的臉上畫出一道道的波痕,他轉頭問吳迪,“小老弟,你看這事怎麼辦?”
吳迪心理清楚,該來的是一定會來的,想躲那是懦夫的表現,再說能往哪裏躲呢,還不如勇敢的站出來,因此說:“高總,有天大的事情我頂著,沒事!”
高經理長長的歎口氣,跟著吳迪往辦公樓的方向走,吳迪倒是沒覺得有什麼大不了的,可是高經理的兩條腿就像灌了鉛,挪不動步,吳迪回頭看了一眼小王,示意他扶著高經理,小王會意上前扶住他,三個人這才走進辦公樓,來到會議室的門外。
會議室裏已經坐了十來個人,這些人一個個的都是麵沉似水,好像有解不開的疙瘩一般,吳迪眼尖,他一眼就看見了鄭立新檢察長也在其中,隻不過他今天穿著一身便裝,而且在人群的後麵,並不是他的官職小,而是他有意為之。
今天的會議室的布置和往日大不一樣,兩把椅子被放在最前麵的位置上,就好像是審訊室裏的被告椅子一樣。
牛畢副市長拌著驢臉走了過來,他指著兩把椅子和二人說:“你們都坐下!”
高經理頭都沒敢抬,他規規矩矩的坐了下去,吳迪看著他這般的老實心裏有氣、但是他也坐在了一旁,兩個人剛做好,就聽見外麵的走廊傳來一陣雜亂的腳步聲,門一開,以楊偉為首的幾個副總從外麵走了進來,就見這幾個人麵帶得意之色,好不煩人!
牛畢副市長讓這幾個人坐在一旁,然後擺擺手讓其他的人也都坐下,他這才從公文包裏拿出一張紙,吳迪抬起頭,他隻能看見這張紙的背麵,但是也能隱隱約約的看見上麵爬滿了文字,好像還有幾個通紅的印章蓋在上麵,這是什麼東西?
牛畢副市長輕輕的咳嗽了兩聲,然後回身將這張紙交給身邊的一個年輕人,說:“賈秘書,你把這份檢舉信當著眾位領導念一念,”他說著將這份檢舉信得給身後的賈秘書,然後也找了一把椅子坐了下來。
賈秘書看了看眼前的高經理和吳迪,他大聲的念道:“北縣春城公司管理混亂、財政黑洞突出,嚴重違反了國家有關公司法的種種條款...本月春城公司技改以來,高新南和吳迪兩個人利用職務之便大肆的攬權,他們將公司的所有財政大權統統的攬到了個人的身上,首先、在職工補貼的問題上,他們竟拿著國家的技改錢給全體職工買盒飯、買包子、買生活必需品,這些都沒有經過班子的研究討論而獨自行為;第二,三江集團的吳迪本不是春城職工,但是他來了以後就更加的猖狂,時常不把我們春城的領導放在眼裏,而且還縱容其手下對公司領導進行打擊報複等;第三,高新南經理在工資改革上背離了組織原則,他獨斷的將工資重點傾向給了一線工人,我們作為領導卻沒漲多少工資;第四,吳迪和文秘任靜有著說不清的問題;第五,高經理和吳迪上酒店吃飯花了上萬元,竟然敲詐一名國家幹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