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婉兒滿是疑心的望著楊耀,開口問道,“聖,公子,你在深宮怎會如此熟悉民間食肆的菜?”
楊耀大叫不好,電視劇裏的皇帝,出門都不知花銀子的,哪裏會和市井人一樣,隨口就能報出菜名,還要加胡椒、花椒、辣子?
他穿越前就是個吃路邊攤的屌絲,剛才的樣兒才是他的真性情,一不心沒掩飾就露了餡兒,被上官婉兒看出了端倪。
楊耀正要解釋解釋,稍作彌補,上官婉兒卻繼續譏諷道,“看來公子經常偷偷出宮來南市的青樓鬼混啊!”
楊耀稍稍一怔,既然上官婉兒願意這麼理解,他也就節約了口水,懶得再去解釋,去青樓就去青樓唄!
但他一句,上官婉兒頂一句,楊耀還是非常不爽。
丫頭不就是人長得俏一點,字寫得娟秀一點,詔書寫得好一點,詩作得美一點。你詩寫得好,咋沒有和李杜齊名呢?拽個粑粑啊!
楊耀一想到李杜,突然興致一生,要比作詩,是吧!李白的詩,哥這裏有一籮筐,看來不拿李白的詩出來放大招是不行了。
他想了一會,為了應景,就隨口吟起了李白的《少年行》。
“五陵年少金市東,銀鞍白馬度春風,落花踏盡遊何處,笑入胡姬酒肆中!”
有大唐第一才女之稱的上官婉兒聽到他這個不學無術的昏君吟出這麼一首精妙絕倫的七言詩,花容掠過一絲驚愕之色,直直的瞧著他問道,“這是誰的詩?!”
楊耀見李白的《少年行》果然令上官婉兒刮目相看,那,哥這個大文豪是當定了,必須要震得你這死丫頭嬌軀亂顫哇!
楊耀索性在上官婉兒麵前裝起了文豪、詩仙,得意洋洋的道,“婉兒,這是我剛才詩興大發,隨口所做。這種詩算是我的詩裏最普通的啦!要不,我再給婉兒來一首前日才做好的《長恨歌》?!”
上官婉兒卻沒有楊耀意料中的傾慕和折服,隻是鄙夷的瞥過他一眼,“吹牛!這首詩裏的金市是長安城的西市,描寫的是長安酒肆,哪裏是洛陽酒肆?明明是偷別人的詩,無恥之極!”
唐朝,是詩的年代,更是選材的標準之一,寒門學子憑一首好詩就能登龍門。更有如張繼這種僅憑一首《楓橋夜泊》就能流傳千年,經久不衰的詩人。
所以唐朝人對好詩,甚至是對詩中好句歸屬權的爭奪,也是異常的激烈。當朝詩人宋之問,其外甥劉希夷的一句“年年歲歲花相似,歲歲年年人不同”頗有妙處,想占為己有。因其外甥不從,宋之問就用土袋將之壓死。
這還是因宋之問此人名氣太大,而且名聲太臭,被公開的一個例子。在黑暗中還不知有多少這種因詩殺人的罪惡在進行,隻是真相早已掩蓋在曆史的塵埃裏罷了。
他這種偷詩據為己有的惡劣行徑,曆來被大唐文學圈內人士所不齒。上官婉兒鄙夷他是無恥之極,也在情理之中。
楊耀的文豪、詩仙身份這麼快就被打回了原形,未曾想上官婉兒對詩詞的造詣確實不俗,一聽便能找到詩裏的不應景之處,想憑幾句詩就騙過她裝大文豪,那是癡人夢!
看來這個文豪詩仙不能胡亂冒充,不然隨時會露餡兒的。
正在楊耀尷尬的時候,食肆的夥計端來了三人點的吃,擺了滿滿的一案幾。
楊耀嘿嘿一笑道,“王德,婉兒,來,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