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疏這才對著孟善說道,“也難怪你看不出來,這老嫗早已經是被控製的一個人偶,別看她行動模樣如常人,其實她的心智早已經被人控製。難怪剛才你打她那一掌,她還是撲過來,這時候就算把她劈成兩半,她也不會有任何感覺了。”
孟善看了看自己手中的劍這才說道,“閣主,她是衝著染玉來的。”
蕭疏目光一聚,看著還在掙紮的老太婆說道,“恐怕不止這些。四皇子回來在即,青雲決又快要開始。這幕後黑手的心可大著呢。”
“我們不來找他,他到來招惹我們,這回可是不能讓了。”孟善冷笑著說道。
蕭疏一笑,一收手掌,指甲還是圓潤而又整齊的樣子,他滿意地看著她說道,“孟善,這世上的許多事情可都不像你看到的那樣,就像你所喜歡的娃娃,若是被碰到,你的手可就廢了。”
隻不過,孟善看著抽搐著的被眾人捆起來的老嫗心裏著實氣憤,擅用權術的人,總是要把無辜的人扯進去,恐怕那些人也是知道她和蕭疏是萬萬不會殺了這老婦的,這才敢這樣子做。
孟善和蕭疏在街邊對視著,“依閣主所見,膽敢這樣公然挑戰淮南閣的又會是誰?”孟善看著蕭疏說道。
“這個,就隻能我們自己去察看了。淮南閣在江湖上這麼多年,樹敵有何止是一二。”說完兩人將剩下的事情處理完融入在街道裏的男男女女中,眾人也全都散去,好像剛才這裏什麼事情都沒有發生過。
孟善轉頭看著地上殘留的鮮血,還有空氣中散發出來的烤著瓷器的火燒味道,隻見前麵的蕭疏轉身回來看著她道,“孟善,這老嫗的身上有著和昨日那幫黑麵人士同樣的味道,要是想知道到底是誰在作祟,我們不妨可以根據這殘留的線索去找一找呢?”
“聽閣主的。”孟善答應了一聲,隻見那老嫗剛才坐著的地方已經是一團被打破掌力的焦黑,剛才的地方,被風吹散竟然是有一股若有若無的香味。
看來就是這香味在作怪。
再看著蕭疏胸有成竹的樣子,知他心裏已經有了底數,便加緊幾步快步跟在蕭疏的身後。
隻見蕭疏一路探索,順著街道走走停停,所到之處,全是陰暗晦澀場所,很難可以有腳踏的地方。這些巷道,無不汙水橫生,臭味難聞,一時間竟有幾隻吱吱叫的老鼠跑過去,更有甚者,是成群的蟑螂結伴而行。
孟善雖是女兒家,卻對這些東西像是有了免疫力一般,尋常女子見了不得大喊一聲,而她則是嗜之以鼻。
兩人的鞋子將這裏的爛木枯枝踩的吱吱呀呀,幾聲響動,將那些在青天白日下倚在牆邊打盹兒的乞丐們全都吵醒了,隻見他們揉著眼睛,看著兩個“不速之客”穿著很是不俗,便眯著眼睛端出自己的破碗有氣無力卻還是陪著笑說道,,“兩位公子,可憐可憐我們這些人吧,已經好幾天沒有吃東西了。”
孟善仔細打量,看著他們的手就連指甲縫裏都藏滿了汙垢,手指全都有了裂紋,隱隱約約有些許的血滲出來。
蕭疏再一看最裏麵有個抱著嬰兒的女人拿著破碗舀著地上的髒水往自己的嘴裏送,她的嘴唇幹裂而幾乎沒有血色。
孟善看著這極為悲慘的一幕,自然是忍不住上前,走到她旁邊趕緊奪下她手裏的碗,止住她的行為,“你不要喝,你知不知道這樣是會死人的。”孟善看著女人懷裏同樣瘦小的嬰兒,他一離開那水,立馬嚎啕大哭起來。
那女子的眼睛裏麵流出兩行清淚,身上的衣服說是衣服,其實隻是能避體而已,早已是破爛不堪,孩子哭鬧起來,她著急哄著,竟然是將自己的手指咬破,咬著牙擠出鮮紅色的血伸到嬰兒的嘴裏,那嬰兒像是喝到了甘乳一般立馬止住不哭,貪婪地吮吸起來。
孟善瞪大眼睛看著眼前這一幕,實在是太過殘忍而又血腥。這絕對不是一個好的現象。
“不喝沒有辦法。”那女人盯著地上漂著油漬和各色汙物的水,眼神裏當然也有厭惡,但更多的卻是無奈,“不喝就沒有活路,我死了,這孩子也活不了,孩子才這麼點大,而我已經好幾天沒有吃到東西了,身上一點奶也沒有,隻能喝血了。”
蕭疏看著孟善,隻見她看著嬰兒幾乎是大口大口地吞咽的聲音,知道她又是想起了過去的事情,臉色自然是極不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