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1 / 2)

“蝦仁!你還記得徐家傳嗎?”

“葉凡,你這說的什麼話?咱們的同學加鄰居我如何記不住?不就是那個讀書時在學校裏打架,偷東西,逃課的那個嗎!”說完,他卷起袖口,瞪著眼對我說:“請叫我夏仁!謝謝!對了,你怎麼今天突然提到他了?”

略帶悲傷,我有點難為情都說道:“你知道的,他家離我家很近。他母親生了他便去世了。他父親在不遠處的池塘邊圈養鴨子。都好多年了……”

夏仁有些遲疑,說道:“怎麼了?有問題嗎?”

與此同時,我們點上香煙,繼而,我說:“他父親靠養那點鴨子供他讀書,把他從小帶到大。每日都很拮據的。你肯定會說,都什麼年代了還這樣。是吧?不久前聽人說徐家傳坐牢了。本來我半信半疑。那天,我路過池塘對方時,徐父不遠處便向我招手,且擦拭著眼淚,不斷的叫著他兒子的名字呢!”

夏仁,專注的看著我,總是我每說一句他便喔了一聲,不在搶話。

看他入神,我繼續說到:“我靠近了看他,他隻說原來不是我家家傳,是葉凡啊。便沒有說話,轉身,低下佝僂的腰板,進了蓬房。淩亂的頭發,渾身的補丁,一雙在我幼年記憶裏泛白的解放鞋……”說完,我歎了一口氣。

蝦仁倒是脫口而出:“哎,可憐天下父母心啊!”

是的,回首童年,那些記憶曆曆在目,並激蕩著我們。展望過去的夢想,回頭看看現在的狀況,我們相視一笑。

我們幼年的記憶裏,無法讓故事跌宕起伏,但是每個人都有那麼一段刻骨銘心的童年,或喜或悲。

閉上眼,仿佛回到了童年……

我和夏仁是鄰居,算的上是發小了。這件事還得從18年前說起...

我們兩家都在夏家鎮的最外圍,那裏,到處都是農田,人們在忙碌,忙著收獲的季節。而我和他,同大多數的孩子一樣,到處亂竄,無所事事,記得那是我們5年級放暑假的日子。偶爾,我們會叫上三五朋友出去,無法還是玩些玻璃球,放風箏之類的孩童遊戲。大人們是舍不得讓我們下田勞作的,在他們的眼裏或許我們是他們的眼睛,有朝一日,我們可以看到外麵美好的事物然後自豪的告訴他們。

每個忙綠的夏天,雷陣雨總是愛湊熱鬧。提前把稻穀收割好的鄰村大伯大嬸們放下手中的撲克亦或者麻將,飛奔著來幫助那些還在奮力忙活的人,感謝的話自然是有的。於是大家夥忙了起來,我們也就跟著躲在屋簷下了。昨天的夏仁還跟徐父家的家傳為了一個玻璃球爭吵,看見他們的父母互相幫助,說說笑笑,自然也就好了。小孩子的心思就是單純。

大雨來臨之前,大人們已經把田裏的稻穀全部搬到平坦的稻場上了。最後一家完成的是家傳家,自然徐父吆喝著挽留大家在他家吃飯了的。

“家傳,去買2瓶酒,剩下的錢,你和他們2買冰棍吃吧。”徐父對著家傳說道。

“好咧,知道了!葉凡,夏仁別玩了,快點跟我一起去小店吧!”家傳一蹦三尺的對我們說著。我們那裏還有心思玩玻璃球,自然是一起的了。我一想到我的蛋筒,就口水直流了,他們也是一樣的。

“快跑,要不孩子們拿把傘,雨要下了!\"

”不用了,我們順著屋簷過去,別擔心,徐伯伯!”

嘩啦啦...伴著雷聲大雨傾盆而下。在那時,我們的記憶裏,我們喜歡在夏日裏被雨水打濕後的清涼。一陣風追來,我們卻又開始覺得衣服穿的少了。那樣的天氣真的讓我們不知所措了。我們會問自己的父母,為什麼雨偏偏下在我們經過的地方,在我們看得見的荷塘那裏,卻絲毫沒有雨水滴落呢?他們會說,雷陣雨嗎,一陣一陣的,這陣子在我們這邊,他們僥幸沒有被雨淋濕呢。

傍晚,雨歇了。

“老徐,孩子大了。你該給自己找個伴了。我表姐家有個妹妹,雖說,走路有點瘸,但是和你過日子自然是沒得說的。”

“是呀,老陳說的那個女的我認識,我以前和他一起在永村做過工,人好,心眼直,能吃苦的!是叫楊書香吧?對了,人家現在在中學食堂裏管事呢!”

“對對對,老徐啊!你考慮考慮吧!”

大人們你一句我一句的說著,老徐抽著卷煙,悶不做聲,右手放下筷子,托著臉,在哪傻笑。然後看看院子外麵和我們在小凳子上吃飯的家傳,說道:“罷了罷了。我現在不打算找,孩子還小!\"

大人們變不在繼續說下去。

當人們辛勤勞動後的疲勞無法釋放時,家鄉的烈酒往往是最好的東西。與此同時,談話也變得沒有邏輯,總是在你聽得入神的時候切換到另一個話題。

”聽說,夏仁的舅舅從外地回來了是吧?“人們七嘴八舌的問著。

”對對對,我弟弟應該到家了。改天有時間我去看看他。“夏父用手抹著嘴,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