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內的空氣突然被悲傷席卷，等少女聽到老人哭泣的聲音後才反應過來，這才連忙收拾好自己的情緒，抽出手帕一麵替老人擦拭眼淚，一麵安慰著：“外祖母莫要傷心，逝者已逝，生者安息，我們莫要徒增煩惱，免得娘親在天之靈也不能安息。”
一番安慰後鳳老夫人的情緒才慢慢的控製下來，伸出枯枝般的手把少女的手握在手裏，聲音依然帶著一些哽咽，道：“你說得對，就算我們再怎麼哭，你母親也回不來了，不如生者當如斯吧。”
“是娘親不孝，讓外祖母白發人送黑人，晚兒在這裏替娘親謝罪了！”說著跪在了冷冰冰的地上。
鳳老夫人一下子止住了哭意，連忙將少女扶起來抱在懷裏，道：“這又不是你的錯，要怪就怪你母親去的早，拋下了我外祖孫兩。外祖母活了大半輩子，什麼事沒有見過，唯獨你，你才剛剛出生啊，哭得那麼厲害，她都沒有來得及抱一抱你就閉上了眼睛，怎麼可以這麼狠心！她怎麼可以！”說著老人又開始眼泛淚花。
就怕老人一時傷心過度氣血攻心，明月輕晚連忙安慰，費了好大一番勁兒才讓老人的情緒緩和過來，少女也決定從今以後絕不在老人的麵前提前過世的娘親，這是老人的心疾啊。
“晚兒要求的不多，隻要外祖母高高興興，平平安安就可以了，如果外祖母想晚兒了，便差人去府上，晚兒一定過來陪您！”她還代替過世的母親照顧這位可憐的老人，解開她的心結。
“好孩子，好孩子……”鳳老夫人拍著她的手背，很是欣慰。
“對了外祖母，晚兒有一件事想問您。”明月輕晚明智的選擇了轉移話題。
“你問，外祖母知道的一定告訴你！”
斟酌了一下，道：“外祖母可記得十年前父親凱旋歸來的那一天？”語氣有些小心翼翼，說話間一直注意著老人的情緒。
鳳老夫人點點頭，神色間開始回憶起那天來，“當然記得，那天你父親辦了府宴，不僅來了很多官員，就連宮裏的那幾位也來了，你也是在那天出的事，外祖母怎麼會忘記呢。”
“那外祖母可記得那天宮裏來了哪些人？”見老人並沒有表現出多大的情緒，少女也稍稍放心了下來，繼續問道。
“晚兒問這個幹什麼？”鳳老夫人疑惑。
“沒什麼，隻是突然想起了十年前的事而已，可能是太久遠了，有些想不起來，所以想問問。”少女含糊的解釋了過去，“外祖母還記得是哪些人嗎？”
鳳老夫人想了想，才道：“那天皇上和皇後娘娘皇後去了，隨同一起去的還有太子殿下和夏妃娘娘，包括禦王爺在內的幾位王爺和世子也去了。”
明月輕晚一愣，那個時候夏時就封妃了嗎？
“有什麼問題嗎？”見她表情有些疑惑，老人問著。
搖搖頭，說出了自己的疑惑：“沒什麼，隻是有些驚訝十年前夏妃娘娘就被封為了妃子，我以為隻是嬪或貴人。”
“那個時候夏妃娘娘已經封妃五年了，聽你這麼一說我倒是想起了一件事。”見少女疑惑，解釋道：“在你母親沒有過世的時候，夏妃娘娘還隻是辰嬪娘娘，直到你母親去世的半年後辰嬪娘娘就被封為了夏妃娘娘，那時在宮中可是除了你的皇後姑姑外最受皇上喜愛的一位妃子了。”
精光從眸底滑過，明月輕晚垂了垂眼眸，斂下裏麵的情緒，問道：“如果晚兒沒有記錯的話，大姨娘是在娘親過世後的三個月就接手了府上的事物吧？”
鳳老夫人回憶了一下，點點頭。
少女微微彎起嘴角，這可巧了，夏珞才接手將軍府，兩個月後夏時就被封為了妃子，怎麼想都覺得其中貓膩很大。夏時與夏珞姐妹是同父異母的姐妹，夏珞掌管將軍府，夏時自然也有了利用的價值，恐怕夜落雲也正是因為如此才將夏時封為妃子的吧。
不得不說，皇帝永遠都不會將無用之人放在身邊。
“對了，晚兒記得那天宮裏還去了一位太醫，隨行的有誰不舒服嗎？”
“你說王太醫啊。”鳳老夫人一下子就反應了過來，不是人老記憶就不行，而是她對這位王太醫的印象很深刻。“那時夏妃娘娘懷了第二胎，再有兩個月便要出生了，皇上原本怕累了她傷及胎兒便不肯讓她同去，但夏妃娘娘堅持，說帶王太醫一同前去，皇上也就由著她了。”
“皇上很信任那位王太醫？”
鳳老夫人點點頭，“王太醫雖然年紀輕輕，卻醫術了得，為人耿直，深得皇上信任，宮裏凡有妃子不舒服都喜歡找王太醫看病，特別是夏妃娘娘，不管是小病還是大病都是欽點的王太醫。”
少女彎了彎眉角，看來夏時更加信任那位王太醫，或許二人之間還有不可告人的秘密呢，不知道天扇有沒有查出來東西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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