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風得意樓乃是許城最好的酒樓,酒樓有三重,一層乃是尋常百姓商賈用餐之處,二層乃是達官貴人雅座,這三層是何模樣……許城無人知曉,傳說那一層隻為皇親國戚所用。
今日的春風得意樓人滿為患,隻因為從未開啟的第三層今日一早便被人包了場,樓下雄赳赳停著一輛四馬並驅的雲頂馬車,華貴的模樣自是許城百姓不曾見過的。
“聽說來的是定北王世子啊~”
“那排場,隻說定北王世子的護衛就是黑壓壓的一大片——”
“聽說世子還帶著一個女子?”
“正是正是,你可不知,那女子乃是我們舞樂坊的頭牌,此前從不露麵接客,我們兩一輩子掙得也不夠看她跳一支舞,現在被世子看上了,世子花了兩千金將那舞樂坊買下送與那姑娘了!”
“哎呀,真不愧是世子啊,大手筆啊!”
“那是,千金一擲為紅顏就是這麼個理兒!”
“聽說咋們定北王世子風流無忌,身邊女子多了去了啊。”
“嘖嘖,那這個隻怕就是世子新歡。”
百姓們沸沸揚揚的議論聲一陣高過一陣,一輛同樣貴氣非常的琉璃馬車在側門邊悄無聲息的停下,駕車的乃是兩個俏生生的姑娘,此時看著被圍得水泄不通的酒樓眉頭皺的緊緊的。
“公子,看來這酒樓還真是這城中極好的,這麼多人呢。”
“不過,這麼多人公子定然不喜歡的。”
凝玉、凝珠相視一眼,適才那些人的議論之聲她們不是沒有聽見,試問這世間能有那個女子能夠一舞值千金?
答案呼之欲出,不過此時此刻她們不應該提起這個話題。
“換地方吧。”公子辰懶懶倚在車中,雖然離得人群極遠,還是有一陣又一陣的聒噪聲湧進他的耳朵,這讓他十分的不舒服。
凝玉輕呼一口氣,馬鞭揚起,跳轉馬頭向著另一邊而去,凝玉也是鬆口氣的模樣,似乎是極為擔心公子辰因為不能再自己喜歡的酒樓用餐心情不好。
清亮的便打聲響起,外圍的一些百姓後知後覺發現了公子辰的馬車,稍有些見識的立刻便認了出來。
“那馬車該是名劍山莊的馬車吧?”
“這天下間隻有名劍山莊才有這般好看的琉璃,這玉琉璃馬車也是天下間獨一無二的,據說除了名劍山莊少主公子辰之外也隻有大秦的第一美人琉璃公主有一輛,隻是不知這車中坐的哪位主兒?”
“此地乃是我燕地,大秦在北邊,據說那琉璃公主常年有病在身,這車中的定然是名劍山莊的少主公子辰才是!”
這幾聲議論一出,原本人們心心念念落在定北王世子身上的心思轉了大半落到這琉璃馬車上,陽光撒下,原本玉色的琉璃此時大放異彩,閃亮的不敢讓人直視。
南宮離一身暗紅長袍,側身倚在窗邊,看著那漸漸遠去的琉璃馬車皺了皺眉,“想不到竟然是公子辰,鴛鴦,你說,我是不是應該請他上來坐坐?”
顧鳶還是一身紅衣裙裾,手中把玩著青瓷茶盞,稍顯嫌棄的看一眼那招搖過市的馬車,芊芊玉指繞來繞去隨口一答,“世子做東,自然是您做主。”
南宮離仔仔細細的看著顧鳶麵上的表情,宜喜宜嗔的模樣看的顧鳶汗毛倒豎,“那公子辰我不曾見過,若是比世子我好看,鴛鴦被她勾走了魂可怎麼辦?”
顧鳶掩嘴一笑,放下那茶盞站定在窗前,“小女子淪落風塵看過的人多了去了,這位公子辰,比起世子您差的遠了!”
“果真?”南宮離喜笑顏開,拉起顧鳶的手雙手緊握住,一雙眸子脈脈含情,“鴛鴦,你這般言語是不是代表你已經鍾情與本世子了呢?”
顧鳶輕輕一推,騰出手來斟滿一杯茶遞給南宮離,“世子玉樹臨風,風流倜儻,自然能讓尋常女子為您神魂顛倒,鴛鴦更是不在話下。”
南宮離笑意漸濃的搖搖頭,“既然鴛鴦對我情深義重,不若我去命人送上拜帖,會一會這公子辰如何?”微微一頓,“我猜,他是往燕京去的!”
顧鳶一愣,正要說話南宮離大手一揮,冷雲已經出門去了。顧鳶心中疑慮頗多,眼前此人雖然時刻都帶著笑意,可是她怎麼看怎麼覺得那笑意未達眼底,他對著她好似行事無忌,放浪形骸,實際上去也十分守禮,這樣一個看不透的人,到底懷著什麼心思?
正思慮之間,一陣腳步聲傳來,顧鳶轉頭一看,卻是冷雲一臉沉色,去而複返。
南宮離當即就發覺了不對,“怎麼?”
冷雲看一眼顧鳶,略顯遲疑,南宮離卻是擺擺手,“你說便是。”
冷雲一拱手,“皇後病重,皇上請您速速回宮!”
南宮離正要再問,卻見身邊的顧鳶蒙蒙一愣,手一滑,茶水便傾倒了大半,南宮離將這一切都看在眼裏,調笑道,“你怎的反應這般大?好像你才是皇上和皇後的親人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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