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色偏西,顧鳶一身黑衣,麵色凝重,一雙眸子直直的望著遠處黑森森的山巒,適才的行宮之行讓她顧慮又起,隱隱有一抹不祥的預感攏在心頭,西涼來使竟然是寂寂無聞的承安侯?
此處乃是汾州城外,夜風呼嘯而過,纖弱的身影快要被這夜色隱去。身後忽而傳來極其輕微的響動,顧鳶沉靜的麵容上閃過一抹沉色。
來人步子極快,轉眼便到了她的身後,一雙眸子直直的盯著顧鳶挺直的背脊,半晌不做言語。
顧鳶心覺有異,轉身一看,眼中一抹驚訝一閃而逝,“是你?”
男子不動聲色點頭,“我已在此等你十日。”
顧鳶苦笑,“這一次是我大意,煙波閣至此便折損了一半,餘下的錢銀隻怕也是拿不到了,他可是生氣了?才特意遣了你來嗎?”
男子眉目一動,聲音低沉,“傷好了嗎?”
顧鳶心中詫異,轉首看向遠方沉沉的夜色,“無礙,此事我自會向他交代,東西我並未找到,隻怕根本就不在梁國。”微微一頓,“我本來帶走了梁國公主,奈何那夜出宮時遇上了圍困,人便丟了。”
男子似乎並未聽進她說的話,隻問,“這幾日,你都在那裏?”
顧鳶一愣,神色一時間微微有些複雜,低低一歎,“未初,這些,我不必向你交代。”
未初嘴角一抿,“主人很是擔心你。”
顧鳶回轉過身來,直直看著眼前的男子,“未初,此次大梁滅亡,三國分地,洛川上隻怕有些日子不能平靜。誅凰之玉在各國皇室都不再是秘密,想必他們早就存了覬覦之心的。這一次梁國有一點風吹草動,幾國當中不想竟然是燕國當先按捺不住,所以,我們不如先往燕國去。”
未初看著眼前女子陌生的臉,卻隻有那雙眼睛依舊光暈流轉,看進去便像不想再出來,“我明白,既然是要去楚國,我們不如從定北王此處下手?煙波閣買賣無欺,該要的東西我們還是得要。”
顧鳶冷笑一聲,“定北王算什麼,燕然宮的那位才是正主兒,堂堂大燕國,若是我將定北王買通煙波閣刺殺大梁的消息放出去,你說,會不會所有人都會以為誅凰之玉現今便在燕國呢?”
未初不再說話,他知道此時的顧鳶心中已經了打算。
“此外,此次西涼來使竟然是承安侯蕭子墨,此人在西涼之內並未有所作為,為何這一次能擔當這般大任?”
未初聞言眉頭一皺,微微沉吟一番開口,“西涼三位皇子早年間相擊早逝,那鳳亦膝下隻有闌舞公主和泠月公主,闌舞公主如今已是燕國皇後,隻剩了泠月公主在身邊,隻是,西涼曆史上並未有公主即位的前例,鳳亦年事已高,隻怕是要為皇位繼承做打算了!”
顧鳶收在袖中的雙手一緊,忽而竟露出了笑意,“蕭子墨乃是西涼皇族旁係,也算得上是有皇族血統的,若是與泠月公主結為夫婦,這般繼承皇位倒也當得。”
未初聽著顧鳶的話,雙眼微眯,這個人分明是在笑,卻為何當她如此心寒?
絲絲縷縷的夜風中,隻聽顧鳶輕輕道,“隻是,為何一個外人在鳳亦的眼中也比不得自己親生女兒來的信任?”
良久,就在顧鳶打算結束這次談話之時,未初忽而在開了口,“你可知,主人身邊再添了一人?”
顧鳶微微有些詫異,“他身邊向來隻有風花雪月四使,如我在他身邊十年,也不過隻知道你而已,那花使與雪使不知是何身份的人物,而這第五人,該是誰?”
未初凝眉,“主人本就不許我們之間相識見麵,你與我,不過是因為他放心不下你一人擔當煙波閣,這第五人,我不知是誰,我隻知道,他似乎也在大梁。”
顧鳶輕輕一笑,目光忽而變得溫潤,“不管是誰,與我有何關係,我隻希望能早日助他完成大願!”
臨走之時,隻聽得未初輕輕說了一句,“今年他的忌辰,你可會回來?”
顧鳶一愣,幽幽開口,“我會帶著龍吟劍去看他。”
人影遠去,未初站在那裏良久,冷寂的身影隱含幾分涼薄之色,末了低低的歎了句,“四年,我終於替代不了你。”
攜芳小榭乃是公子辰在汾州的居處,顧鳶輕手輕腳回來之時,西邊的窗欞上有一燈如豆,暖暖的燈光讓顧鳶的步子一頓,為我留燈?隨即換了方向往那門前走去,誰知步子剛剛抬起那燈光便熄了,顧鳶一怔,還是轉身回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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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算是劇透章節啦,未初是誰呢?他們口中的主人其實是個超級大boos哦!她和女主什麼關係呢?他又有什麼目的呢?請繼續期待!
而女主為什麼要去行宮打探關於西涼來使一事呢?現在不告訴你們,自己猜一猜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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