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總是那麼冷靜的替我分析問題,讓我煩躁,也讓我鬱悶。至少明天他就回來了,明天我終於可以好好找他傾訴一下了。
我答應了他明天不遲到,所以晚上,我上了三個鬧鍾。也是,不遲到不早退,我都做不到,我還怎麼有理由去和他抗衡呢?倔強的心境上來了,就是一股不服輸的勁兒。說實在的我的家確實離工作的地方比較遠,每天的要起早,對我這種起床困難戶來說,甭提多困難了。所以每次休息,我都會睡到中午才起來,有時,恨不得下午才起床。下了這個決心,我怕自己睡過了頭,三個鬧鍾都鬧不醒我,所以晚上臨睡前,我又喝了一碗白開水,讓自己能夠到點起床。
——就算我要離開這兒,也要先糾正自己遲到、早退的毛病。
第二天我起得很早,到公司也到得很早,果然,那個任我行就守在門口;像個拿著教鞭的交管一樣;身材雖然孔武有力;但長得又很喜慶的模樣;本來這樣的人多少會給人帶來一陣歡愉;可他帶給我的隻有煩惱。他是那種光憑外在都能夠知道他是個沒文化的大老粗;可人家還是函授本科喲;有種人是屬於那種花再多錢裝飾,也掩飾不了那顆無知的內心;任我行就屬於這種人。
他們沒來之前,我覺得工作,就是工作,而且環境確實很讓人愉悅;一直猶豫是不是離開;現在可好,每一天都對我來說都要小心翼翼的。更何況另一名行政助理洛綺麗也正常上班了。我們雖然是同部門的同事,卻連話都沒講過一句;或許就像那些心靈雞湯說得話那樣:不是同一個圈子的人,沒必要強行融入。所以,我們除了工作上的交接,沒有任何私下交流。這也讓我覺得辦公室的氣氛怪怪的,有時,還會讓我有種窒息的感覺。文部長調來之後,薛耀華把工作重心就放在後勤部和工程部;行政部完全交給了文部長;我曾經試圖找薛耀華,申請調到工程部或者後勤部,都被他駁回了。他隻是簡單的告訴我,要熟悉任何領導的管理方式。文部長的到來,未必一定是壞事。
我終於盼到了下班,終於能夠和齊遠浩吃飯了;盼望和齊遠浩吃飯的那種心態,就像是革命烈士坐牢時,每天都盼望放風一樣爽快。
——既然上班的時候不能遲到,那麼我就應該有準時下班的權利;如果誰讓我加班,必須要給我寫正規的加班申請單。
我是這麼想的,於是到了時間,我就收拾私人用品準備下班;任我行突然出現在我的麵前,讓我幫他寫一份資料彙集;讓我寫就寫唄,居然口氣還那麼強硬,而且我知道洛綺麗和他們之間的關係很要好,行政助理不止我一個,為什麼單單什麼都衝我來呢?
“對不起,我下班了。這個東西,如果你非要我辦,那麼請明天早上再給我。文部長反正也不願意我們經常加班是吧。”我第一次很不客氣的拒絕了他。
——既然你從來沒有把我當做同事,甚至是下級看待,我又為什麼要對你那麼客氣呢。
我看到了他臉上一陣青綠,我突然意識到自己好像又得罪他了,明天還要上班,今天我倒是開心了,明天呢?算了,不管了,今天和遠浩聚會最重要。大不了明天再加班加點咯。
想到此,我頭也不回的就走了。我知道,今天一定要做好完全的準備應對明天的災難。我提前到了我們約定的地點,在江灘門不停徘徊著,緊張慌亂的內心,正在慢慢充斥著原本等待激動的內心;以至於齊遠浩走到我的身後,我都沒有發現。
“想什麼呢?這麼出神?”他輕輕拍了拍我的肩膀,我猛地回頭差點撞上他的下顎。
“沒什麼,剛才,剛過下班的時間,那個任我行拿著一疊資料遞給我,讓我寫一份彙總給他,我看著下班時間過了,就拒絕了。不過我看他臉色不好看,我在擔心明天他會不會又出什麼事情整我。”我的確很擔心,這種沒有文化的人會做出什麼事情,那是很難預料的。他剛來沒多久時,在薛耀華開大會的時候為了工程部的事情我和他爭執了兩句,從那以後,他就處處針對;現在,我又頂撞了他,往後,還有我的日子過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