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夏的蟬鳴雖不大聲,卻足夠讓‘心懷鬼胎’的某女輾轉反側,洛瑤瑤啃著雞腿,一邊翻著白眼,一邊躺在秋千上乘涼。
最終,她做了個英明的決定,匆匆進了屋子,找了件羽色的長裙,又翻箱倒櫃了一陣,忙了好一會兒,這才從衣櫥裏彈出頭來,心滿意足地吼著莫白白。
五月的寒月,花開滿園,禦花園內,一張大鼓上,一個身穿舞衣的女子正跳著奇奇怪怪的舞蹈,紅廊裏,太監宮女大都捂嘴閑言碎語,一副看好戲不花錢的模樣。
“哎呀呀,芭蕾舞腫麼這麼難調啊。曉得醬紫就直接玩東北二人轉了。”洛瑤瑤在大鼓上膽戰心驚地跳著,嘴裏嘀咕著,眼神卻一直不忘看著不遠處放哨的莫白白。
“來了來了。”那邊莫白白急忙招手。
“什麼?”路程隔地太遠,洛瑤瑤探出腦袋,可是就是這樣,腳步不穩,嗖地一崴腳,哐當就朝外傾斜。
Ohmaladygaga。她心裏喊著救命,有人英雄救美啊。可是直到撲通栽進旁邊的草地,摔了個狗吃屎,也不見有人來。
洛瑤瑤想死的心都有了,吐了吐嘴裏的泥巴,估計還有狗啊貓啊拉過屎,她呸了又呸,剛抬頭,視線立即闖入一雙同色靴子。驚地她像吃了一公斤老鼠屎般抬頭。
“相公,相公哥哥。”哎喲,連說話都結巴了哦,揍你個沒出息的。洛瑤瑤鄙視地在心裏給了自己一個白眼。
獨孤宗炎俯視著坐在草地裏的女娃,一身奇裝異服,尤其是她裸露的大腿以及胳膊,她不知道,她無比天才,精心設計奠鵝群,在古代穿起來,是要被進豬籠的。
“成何體統!”獨孤宗炎負手而立,聲音確實涼薄到底,但很快,他便大手一伸,趕緊解下自己的龍袍,套在了洛瑤瑤身上。
“誰許你瞎鬧的!”那盯著人的眼神微微有著殺氣,讓洛瑤瑤害怕地縮了縮脖子,這是第一次,她居然感覺相公哥哥很口怕。
那滿是責備的眼神,冷冷的語氣,洛瑤瑤窩在龍袍裏,眼睛瞪得老大,拜托,她現在都不知道尾毛自己被罵。
“傳朕的旨意,倘若以後後宮還有女子敢私自跳羽衣舞,都統統關進冷宮!”
蘇藥膳的了吩咐,連忙應聲,隻是洛瑤瑤依舊驚魂未定,怕地再也不敢亂動。
柔福宮裏,青煙繚繞,一幹宮人都屏退下,粉紅帳子外,獨孤宗炎一言不發,手裏握著洛瑤瑤微紅扭傷的小腿,接了莫白白遞來的金瘡藥,仔細擦拭了起來。
洛瑤瑤疼地輕哼了起來,卻還是眯著眼睛,裝死不敢正視某威嚴的君王。
“此時知道乖乖了?為何你也要跟著她們鬧,太讓朕失望了。”獨孤宗炎似乎是在責備,可是語氣裏明顯有些不忍的成分,給洛瑤瑤揉搓了許久,這才放下,看了看,確定無礙,這才起身欲走。
“瑤瑤保證以後都不鬧了。”洛瑤瑤舉手發誓,無辜地眨了眨眼睛,“那相公哥哥是不是已經喜歡了那個漂亮蘭兒了。你看她眼睛會發光。”
“朕不會再愛任何人。”語氣冰涼,獨孤宗炎在不看身後的小人,大步而去。
聽到這話,洛瑤瑤可沒桑心,而是拍手了起來,他的相公哥哥說不會喜歡狐狸精,哦也,可是為什麼,她覺得胸口悶悶的呢。“不會愛任何人。”這一句,似乎是被詛咒了般,一直在洛瑤瑤的腦袋瓜子裏徘徊。
“白白,肚肚餓了,倫家要吃雞腿。”鬧騰完後,某女的肚子便開始不爭氣地吼叫起來,她不好意思地撓撓頭,無賴地拉著旁邊的莫白白。
隻是莫白白的眼神早就歲獨孤宗炎的離去而飄走,她看到了一個男人眼中的憂傷,可是為何會有這樣的憂傷呢?
“公主,皇上最近好像不開心,您要不要…”憋在心裏許久的話重視忍不住說出口,莫白白端上豐盛的晚餐,而洛瑤瑤早已不顧形象地大吃了起來。
莫白白歎了口氣,終是把話忍回,公主這般連自己都照顧不好的人,又怎能去照顧皇上呢。
又過了三日,選秀的最後一輪,也就是麵見皇上的日子終於到來了。這日,眾人打扮都特別慎重。按照等級身份,不敢僭越。
儲秀宮正殿,太後,皇後鳳冠霞帔,分別坐於獨孤宗炎身側。隻見一身明黃龍袍的人始終眉頭緊蹙,似乎對這場後宮選秀並不太在乎。
他的視線時而掃視台下,眾嬪妃中,花紅柳綠,但最惹眼的卻是躲在一個角落裏埋頭狂吃的某女,由於太後不喜萌妃,所以安排的位置自然又偏僻,又犄角旮旯。此時洛瑤瑤正安然坐著,雙手依舊不停歇,左手拿著葡萄往嘴裏包,右手還在不斷擦口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