奴奴焦急喚道:“二小姐,換身衣服再去吧!”
“來不及了。”
她田梨梨可不是爹爹正室生的女兒田尤瑤,田尤瑤可以讓人等,但她一個沒娘的庶女若要人等隻怕脊梁骨都會被戳穿的。
她和田尤瑤拐過長廊,被下人舉著傘穿過花園,並肩走進了前堂。
田斌富正和一位穿月白色長袍的男子談話,看田斌富撫著胡須大笑的樣子就知道兩人所言甚歡。
“吳大人,這是在下的兩位小女,大女兒田尤瑤,二女兒田梨梨。你們倆,見過吳燁吳大人。”
田斌富是朝前重臣,對眼前不過二十歲的男子卻如此恭敬,定有原因。
眼前的男子不過二十歲,卻有著出塵的清高仙姿。
男子目光清朗卻帶著微微的困倦,仿佛不願沾染塵世間任何一絲繁雜。
深邃得看不到底的眼睛掃過兩人,薄薄的嘴唇好看的抿著。
繡著雪白滾邊的雲袖和他雅致竹葉花紋羊脂玉發簪交相輝映。
高雅秀俊的身材,及地的大氅是上好的虎皮,露出的胸口是月白色衣裳,巧妙的烘托出一位豔麗貴公子的非凡身影。
兩個人都是拱手半蹲,行禮道:“吳大人。”
田梨梨抬起頭,直愣愣地盯著眼前好看的男子。
而田尤瑤卻犯花癡流口水:“吳大人,你生的真好看!”
“吳大人,你現在考慮娶妻嗎?”
田斌富低叱一聲:“阿瑤!”
田尤瑤撇撇嘴委屈低頭,心想這都什麼年代了,問問又怎麼了?
田斌富拱手對吳燁賠笑道:“吳大人,失禮了。”
吳燁冷冷回應:“無妨。”
吳燁注意到田梨梨濕噠噠的,而且冷的瑟瑟發抖,隻不過咬牙死撐罷了,身上的水漬都已結冰。
他繡著雪白滾邊的雲袖輕輕一揮,田梨梨隻感到周身一股暖意流過,暖意從肩膀和丹田流進來,暖烘烘的。
她全身的濕透的水漬冰渣瞬間都沒了!變成了幹燥的暖意!
田梨梨好奇地打量自己,不敢相信!
田斌富和田尤瑤像瞪怪物一樣。
但田梨梨卻很平靜,她的雙眼靜靜凝視著吳燁,拱手半蹲行禮:“多謝。”
吳燁沒有回應。
田斌富在一旁賠笑道:“吳大人好手法。”
田梨梨猶豫再三,想說什麼卻不敢說。
吳燁看出她欲言又止,主動問道:“你有話要問我?”
清冷而富有磁性的聲線帶著輕微的回響,既疏遠又神秘。
“……大人,你為什麼想起了我的娘親呢?你見過她嗎?”
吳燁微微挑眉:“什麼?”
田斌富和田尤瑤不解地望著她。
“你剛才,想起了我的娘親,還感歎我和我娘親不愧有血緣關係,為什麼?”
吳燁沒有搭腔。
田斌富遲疑片刻:“吳大人,這田梨梨是我的二女,自小就有天賦異稟的地方,還請你不要見怪。”
“天賦異稟?我看是妖孽吧?”田尤瑤嘀咕道,但她聲音很大。
吳燁瞥了田尤瑤一眼,冷冷道:“你請我出山就是為了她?”
“正是。”
吳燁直直盯著田梨梨,瞳孔是黑曜石的顏色:“小孩,你看我現在想的是什麼?”
田梨梨端詳著他的眼眸,遲疑道:“……青山、綠水,一棟大大的茅草屋,院子栽滿了梨花。”
吳燁微微笑道:“不錯。”
這是他第一次笑。
嘴唇勾勒出優美的弧度,他笑起來可真好看。
田斌富和田尤瑤像瞪著怪物一樣。
吳燁闔上眼睛,幾次吐納後再睜開:“現在呢?”
田梨梨端詳著他的眼眸,這次卻搖頭:“漆黑一片,什麼也沒有。”
吳燁目光晴朗,轉頭對田斌富說道:“你這孩子的力量還是能封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