VoL.016 棋戰(1 / 2)

金戈鐵馬的戰蹄豈是一介兵卒可擋,再借象兵一路斜殺助陣,格琳雪已是傷亡慘重,王後雖左右開弓勢不可擋,可畢竟不能隻手遮天,在幾番來回之後,亦隻是換來了拆東牆補西牆的狼籍場麵。

局勢對格琳雪十分不利。她那張倔強的嘴已經不再翹起來,僅半含在口中苦苦冥思。艾爾紮德專心致誌的看著棋局,思緒卻是想著聖炎的戰況,他想:“組織如果不能找到七祈將一類的將帥,那對陣聖炎的戰爭恐怕隻會演變成一種屠殺,兵卒的力量始終難當將帥的鋒芒。”

艾爾紮德正欲深想下去,尼古茲的聲音打斷了他:“哈哈,喂,你準備好了沒有,馬上就要結束了喔!”

艾爾紮德這時候回過神,格琳雪一臉愁容的看著他,目光似是哀求又似是自責。艾爾紮德看著棋盤,不禁臉色一冷:白方除王外剩一王後,一馬,一戰車,無象,還有二卒,而黑方馬、戰車各剩兩個,正雙管齊下的控製著棋盤兩側的位置,雖然無象,可四個小卒卻也已經緊貼前線,後方還有王後見縫插針。

局勢對白方非常不利,錯一步,必然會全盤皆輸,而且就算走對,也隻是緩兵之計,這個局麵,實在是難有回天之術。所以尼古茲高枕無憂的叉著手,一副調侃的神態嘖嘖有聲。

不過可惜,尼古茲遇到的對手是艾爾紮德,那個永不言棄而且有著堅定信念的人。艾爾紮德習慣在逆境下提醒自己:“如果信念泯滅,那必然會如行屍走肉般的死去。”活得沒有靈魂和自我,又怎能叫作活著呢?

艾爾紮德縝密的目光定格在棋盤上,反複思索後,對茫然無措的格琳雪下達了命令:“B2卒進至B4。”

格琳雪一臉不解,暗驚:“怎麼能這樣走?棋麵上剩子本就不多,再這樣去損失一個第一次行動的卒實在不值得!”雖然如此,她還是遵從了艾爾紮德的意思,畢竟她已經無計可施,倒不如死馬當活馬醫試試看。

尼古茲嘩然大笑:“吃!過路兵!哈哈哈,真的是個傻子,居然有這樣的傻子!”B2前進的卒經過黑方卒的斜格,被斜進吃掉。

艾爾紮德冷然一笑,命令:“馬左L吃掉斜進卒!”格琳雪照做,將剛才斜進的黑方卒踩掉。

尼古茲驚訝的“哦”了聲,大概是不滿自己的棋子竟然被艾爾紮德這樣的人物生吞。可很快,他發現了一個更嚴重的問題,就是剛才那一卒竟是中流砥柱,少了它,整個包圍圈都有可能瓦解掉,這卒身後本有車保護,可剛才卻頭腦一熱直接斜進脫離了保護圈。

“該死!”尼古茲一拍腦門大叫起來。除了艾爾紮德以外其他人都大感驚異:不就是丟了卒嗎?現在局勢還是壓倒性的優勢啊!

可艾爾紮德深刻的知道,這一卒,是點亮奇跡聖火的一卒,非常之關鍵。他冷笑著,暗想尼古茲應該會匆忙調動旁邊的兵卒趕來補上缺口。

當然,這是有原因的,雖接觸不多,可艾爾紮德已經感覺到尼古茲是一個孤高氣傲的人,此刻圍觀者又多,局麵又大占優勢,以他喜歡出風頭的作風,自然是想繼續之前的策略——完全封堵,逼棋認輸——所以他一定會毫不猶豫的拉兵補漏,好繼續這個包圍圈。

果然,尼古茲拿起了兵卒橫向移動。艾爾紮德一笑而過,在尼古茲將棋子放定後,對格琳雪命令:“C2卒第一次行動,前行兩步吃掉黑方C4卒。”

尼古茲全然隻顧著打得漂亮,竟忽略了這個一動未動的兵卒(棋中,所有兵卒在第一次行動時均可跨越兩步),這一兵卒的陣亡,徹底宣告了尼古茲想要逼棋認輸的夢想破滅。

艾爾紮德一笑,心想尼古茲既然失了策略,此刻一定是想盡快了結戰鬥,這樣一來,兩側大軍定會蜂擁而上。艾爾紮德看著剛才吃掉C4卒的兵卒,暗暗思索,如果躲過了尼古茲的搜索,那這一擊,將會致命。

所謂搜索,就是尼古茲會不會調動兵馬去將這個落網的兵卒趕盡殺絕。因為這兵卒所在的位置十分微妙,任何棋子都無法一步擊殺,若要兩步,其他地方的戰鬥就會被艾爾紮德搶得先機,對之後的交戰十分不利。權衡之後,尼古茲選擇了去絞殺艾爾紮德的正麵部隊,他想這落網的兵卒就算孤軍深入也難成氣候,暫時不用擔心。

看尼古茲沒有搜索的意思,艾爾紮德已經嗅到了勝利的味道,連連命令格琳雪使出了玉石俱焚的自殺性行為。

慘烈交戰了十餘手棋後,棋局,已步入尾聲,此刻是最關鍵的時刻,也是最讓尼古茲後悔和倒吸冷氣的時刻,他大汗淋漓局促不安,全然沒有了之前的悠閑自得。

周圍的人不懂尼古茲為何煩擾,棋麵上,艾爾紮德僅剩一卒、一王後,而尼古茲還剩一馬、二車、一王後,論起戰力,已經是遠遠勝出。他究竟煩擾什麼?

尼古茲不可思議的看著艾爾紮德,不甘的大叫:“不可能!不可能!我絕對不相信!”說完,又強製集中精神去思考棋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