雅迪斯漆黑的眼睛在夜裏似乎都綻放著幽紅的光芒。他的劍拖在地麵,以至身後一直塵土飛揚。他那種決絕的殺戮信念迫使艾爾紮德三人加快了腳步。
“跑得掉麼!”雅迪斯突然一聲怒喝,腳步加快,近乎是瞬移的拉近了距離。
出口,此刻看來就像是散射光芒的天堂,身後,是漆黑如夜的地獄。要活下去,要為活下去而存在!
“他瘋了!?他這種跑法我們都會死的!你快想個辦法,否則我死了你也一樣會死!”這賊眉鼠眼的戰士確實是讓人瞧著不爽。艾爾紮德冷冷的看著他,十分氣憤可又沒有任何辦法的衝他吼道:“繼續跑!你敢停下來我也要讓你先死!”艾爾紮德眼露凶光,沒有一絲感情。
阿普克看著這隱含的局勢確實是無計可施,他隻能奢望,在一切都安全了以後,將這一副討打樣的鼠輩碎屍萬斷!一定要碎屍萬斷!
艾爾紮德看著出口,仿佛看到了雷歐哈特的那張臉,那張像狐狸一樣尖削的臉,棕色的眼睛裏閃著陰險而又狡詐的光,假似仁慈的嘴角微微上揚。他在嘲笑。
雅迪斯昏暗的麵龐突然清晰起來,帶著濃烈的殺意。原來,追擊的距離已經疾進,前方獵物已在狩獵半徑之內。雅迪斯驟然拖起了劍,緩緩放平,看來是準備發動這最後的致命一擊了。
阿普克最先感覺到身後異樣的壓迫,當他看到雅迪斯如此近距離的逼視時不禁失色。心弦一顫,可看到艾爾紮德的神情時,他震驚了。艾爾紮德竟然一臉的鎮定和從容,就好像是還不知道雅迪斯已經靠近準備出手一樣,不過他的開口讓人感到十分安心:“阿普克,別再看了,衝出山窪!我們會沒事的!”
這樣的距離,隻要再貼近一點,雅迪斯手裏的巨劍就會像一抹光一樣掠過了。可這一點點距離,卻微妙的保持著,似乎會一直維持到山窪外。
“啊,我不行了!”拖著艾爾紮德戰士被這最後的衝刺累得不行,他明顯的感覺到雙腿已經完全癱軟,再跑的話估計會失去知覺倒在地上。他朝艾爾紮德鬼笑著:“哼,我真的不行了,你要想活命,也一起把我拖到山窪外吧!”說罷,戰士緊緊的握住繩子,停止了腳步。
艾爾紮德瞬間感覺到整個身體變得沉甸甸的,如同拖著一座山在奔跑。阿普克想趁機用月戟斬斷布繩,可一臉悠栽的戰士卻使了個要用力的眼色,阿普克沒有辦法,隻能趕緊拉起艾爾紮德拚了命的往前跑。
三步,兩步,一步……鋒銳的劍風從腦後襲來。被拖在最後的戰士像是算準了時機,用盡最後一點力氣衝了出去,超過了艾爾紮德和阿普克,同時手一鬆,那截布繩掉落了。
“媽的!你給我站住!”阿普克歇斯底裏的大吼,可那名戰士已經衝出山窪,朝另一側倉皇逃竄,隻在最後他側過頭指著阿普克大喊了聲:“傻子,你不爽的話以後來找我,我叫卡西米爾,哈哈哈,兩個傻子!”
阿普克看著這個身軀短小、長相如鼠又及其可惡的卡西米爾跑遠,號叫了一聲:“別讓我再碰到你!否則一定把你大卸八塊!”
卡西米爾嘲諷的回複了句:“你先別被大卸八塊再說吧!”
果然,雅迪斯的刀鋒已經瞬息而至,隻是不知道是雅迪斯的計算錯誤,還是他的內心仁慈,刀鋒就差那麼一毫——貼著後腦而過,斬斷了絲許頭發。
艾爾紮德被雅迪斯的刀鋒嚇出一身冷汗,近乎是全身冰冷。也是興許這一擊的偏差,艾爾紮德和阿普克逃出了山窪,接著感覺到腦後的空氣有些扭曲,就像是在壓縮大氣壓一樣。
砰砰幾聲脆響,艾爾紮德和阿普克已來不及回頭看,但可以聽出是鎧甲被暴力擠壓的聲音——魔法師!
雅迪斯在這扭曲魔法的結界裏掙紮如死,身上的鎧甲被擠壓得嚴重凹陷,身體極端變形,巨劍也因痛苦而隻能插在地麵維持平衡,為了頭顱不被擠壓得粉碎,雅迪斯忍痛摘下了頭上的金剛環,全身上下突然有一種衝破骨髓的劇痛來回湧動,雅迪斯傲然的身軀緩緩趴倒,淒厲的慘叫一直持續到他被扭曲魔法捏得變形的癱在地上為止。
艾爾紮德瞪大了眼:這,這就是魔法的力量?
格琳雪和隱藏在一旁的雷歐哈特緩緩走出,看到艾爾紮德,雷歐哈特鼓掌道:“哈哈,恭喜你們兩位正式成為雷歐哈特叛軍聯盟的一員了,不過,”雷歐哈特看向趴在地麵的雅迪斯,搖頭道:“哎,七祈將啊,當初答應加入我不就好了嗎?”
阿普克狐疑的看著雅迪斯的沉睡的樣子,他不解:“這魔法這麼厲害,為什麼雅迪斯的頭卻沒有損傷?”
格琳雪瞪了阿普克一眼,有些不耐煩的解釋:“這魔法隻能扭曲金屬一類的物體,如果你一絲不掛的進去,同樣會安然無恙的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