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是傭兵和馬匪們正殺的火熱,遠處而來的馬車,依舊引起了許多人的注意。
那輛馬車好像是木製,通體烏黑,車身雕有蛟龍一般的異獸,看起來倒也不算多華貴。隻是那拉車的兩匹健馬,額生獨角,灰色短毛,四蹄要比一般的健馬寬大,個頭更是比烏騅馬還要高大,很是不凡。
趕車的是一個粗布麻衣的老仆,馬車周圍兩前兩後跟著四名全身甲胄的護衛。這四名護衛胯下是黑色的健馬,渾身沒有一絲雜毛,正是那號稱“馬中至尊”的烏騅馬。
在市麵上,普通的青錐馬不過一兩百金幣一匹,這裏的傭兵們大多都是騎乘的這種馬。而馬中精品紅血駒,價格基本上都在四五千金幣左右。
至於烏騅馬,更是需要至少五萬金幣,才能購得一匹。這價格已經比一些上好的三品丹藥都要昂貴,更是不下於一枚低階空戒,車隊之中也隻有辟丹境的傭兵團長才有可能舍得花錢買。
當然,烏騅馬全力奔跑的速度還有耐力,也不是青錐馬和紅血駒能夠比擬的,而且就算是一些低階蠻獸,也是不及。
馬車直奔戰作一團的傭兵和馬匪而來,並沒有任何減速或者轉彎繞過的意思,眼看就要撞在一起。而那趕車的老仆卻是一副老態龍鍾,昏昏欲睡的樣子,似乎並沒有看到對眼前這數百人的廝殺,又或者是看到了,但卻熟視無睹。
至於那四名護衛之中,原本在馬車後麵的兩名護衛,則是幾下快鞭,將烏騅馬騎到了馬車前,並且與原本在車前的那兩名護衛靠得很近,並排而行。
四匹高大的烏騅馬,還有四名渾身甲胄的騎兵,就像是組成了一道城牆一般,直直向著眾人橫推而來。
以烏騅馬的速度跑起來,那股衝擊力就算是一般的聚元境,也休想攔下來。更何況這馬上的護衛肯定也不可能是擺設。
毫不懷疑,隻要沒有辟丹境的力量阻止,這四人四馬絕對可以在人群中生生犁出來一條血路,以供後麵的馬車通過。
正處於交戰之中的人,無論是傭兵還是馬匪,見此無不色變。這要是被烏騅馬撞上,輕則骨斷筋折,重則直接葬身蹄下!隻是這些人廝殺正酣,哪裏是說躲開就能躲開的。何況那烏騅馬更是跑得飛快,幾乎眨眼便已經到了近前。
“停。”這時,車廂之中傳出了一個頗有磁性的男人聲音,那聲音並不大,但是那名趕車的老仆聽到後,卻是一改昏沉的樣子,手腳麻利的一拉韁繩,那拉車的兩名駿馬便停下了奔跑。
在這聲音傳出後,那四名護衛也是迅速一拉韁繩,一陣“希律律”的馬聲之後,四名烏騅馬便齊齊停了下來。整個動作行雲流水,而且非常整齊,顯然這四人無論是騎術還是默契程度,都頗為不凡。
“靈動帝國境內,仍舊馬匪橫行,真不知道帝國軍怎麼還有臉拿著俸祿。那些個大將軍一個個都想去天門關征戰殺敵,積累功績,卻是連國內的匪患都不管。”馬車內的男人似乎輕歎了一聲。
“隻是不知道是不在意,還是不想管,自古軍匪一窩的事情,倒也不算罕見。”那趕車的老仆聽聞,略微躬了躬身子答道。
這話無疑是對帝國軍的大不敬,但是老仆卻好似絲毫不在意一般就說了出來,而且也沒有刻意去掩蓋聲音,要知道周圍可還是有著數百的傭兵和馬匪!
“算了,帝國之事我不想操心,但既然遇上了,就管管吧。”馬車之中的聲音略顯疲憊。
“有些事,並不是您不想管,就可以不管的。因為您說您不想管,其他人不相信,這樣一來,您管也得管,不管,也得管。”那老仆意味深長的回了一句,然後衝著前麵的四名護衛說道,“少爺說管管。”
“是!”那四名護衛聞言,應了一聲,然後四人從各自的空戒之中,均是拿出了一柄一模一樣的黑色的長槍。
“諸位朋友,我們之前也沒有過節,你走你的陽關道,我過我的獨木橋,你們又何必來趟這趟渾水!”見到那四名護衛的動作,其中一名辟丹境的馬匪頭子臉色一變說道。
“刺!”那四名護衛並沒有回答的意思,隻是向著那名說話的馬匪頭子舉槍一刺。這隻是簡簡單單的一刺,但速度卻是奇快,四道槍芒幾乎眨眼睛便到了那名馬匪頭子眼前。
“辟丹境後期!”四名護衛一動手,修為自然顯露無疑,那些正在交戰的辟丹境均是一臉的震撼。而那名被攻擊的馬匪頭子,根本連躲避的機會都沒有,隻得迅速拿出一麵小盾,真元瘋狂的湧入其中,小盾立刻散發出黃色的光芒。
四道槍芒並不耀眼,但是卻在即將接觸到那馬匪頭子的小盾之前,詭異的融合成一道彌漫著黑色霧氣,猶如實體的長槍!
“不!不!不!一定要擋住!”那馬匪頭子見此,麵色猙獰的瘋狂吼道,更是不惜逼出一口精血噴到那小盾上,頓時小盾所散發的光芒更勝幾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