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吧,又扯遠了,回到下午的休息活動上來。到了夏天我們常常去樓下的小賣店買雪糕吃。注意不是冰激淩,而是有點類似我們小時候吃的牛奶冰棒的一種雪糕,在美國能找到這樣東西也實屬罕見,到目前為止我們也隻在單位樓下的小店裏買到過。
那段時間單位的人見到我們的眼神都有點怪異,一群人每天一到點就人手一條在小花園裏吃得帶勁。後來有些好奇的同事也跟著我們一起去買,導致小賣店的雪糕一度脫銷。
還有一年春節,大衛回他父母家團聚,帶回一包瓜子來,結果又引起單位一股嗑瓜子的風潮。大衛從小或多或少有些接觸,所以還能比較流暢的用嘴嗑,就是一顆瓜子丟進嘴裏,捯飭捯飭就能皮肉分離。像喬伊、史蒂芬和如赫他們,從來不知道瓜子也是可以用來吃的,自然怎麼也想不通為什麼一顆瓜子進去,皮就能被分解了吐出來。
剛開始教他們的時候,每個人無一例外的都是一顆瓜子丟進嘴裏,直接嚼碎了吃到一點渣,又是整顆吐出來,非常像國內那些剛剛開始吃瓜子的小孩子。喬伊這種搞笑的,還常常一把瓜子塞進去一頓狂嚼,然後一堆皮混雜著瓜子吐出來,惹得我們大呼浪費。
後來倒是基本都學會了,但每顆瓜子要耗費半分鍾時間,實在比不過我這種一兩秒一顆的速度。我也嚐試教他們用門牙嗑,像喬伊這種大牙縫直接沒嚐試就放棄了,史蒂芬經常掌握不好距離而咬到自己的手指,如赫又擔心會弄花她的唇彩,所以到最後用門牙嗑瓜子都一直是我的獨門絕學。
“半路出家”的幾人後來都紛紛掌握了手剝瓜子的技能,竟然慢慢能趕上大衛的速度,隻是離我這經過多年修煉的高段位選手仍然隻能望塵興歎。
就這樣,大衛的一袋瓜子在大家的練習中不知不覺就完成了它的使命。第一天沒有瓜子的下午,一群人坐在那裏總覺得缺點什麼,喬伊和史蒂芬還信誓旦旦地稱:“Yan,如果你也用手剝的話,不一定能比得過我們。”
“都嗑完了,馬後炮有什麼用?”大衛懶洋洋地說。
“我們這是上癮了嗎?我從來不知道我會這麼依賴一種零食啊!”如赫驚呼道。
“哈,在中國,是女生都愛嗑瓜子的哇!絕對是看電影打撲克的必備佳品。”我告訴如赫。
“你們說我們如果一群人拿著一堆瓜子去電影院邊看邊嗑,會不會被趕出來?”史蒂芬問道。
“要不你去試試,說不定還能上本地電視台的新聞。標題我都給你想好了……美國小夥看電影時吃瓜子被轟出影院,絕對是個不錯的新聞。兄弟,到時提前告訴我一聲,我好守在影院門口拍照去。”大衛拍著史蒂芬的肩膀戲謔他。
“什麼?影院又沒有明文規定不可以嗑,說不定到時我還可以告他們侵權,轟動整個美國,然後大家都想要看看瓜子是什麼東西,最後這就變成了美國人民的一種新零食,而我,就是這種新風潮的引領者。”史蒂芬越說越興奮,末了又補充說:“到時候,就請叫我瓜子教父!哈!”
就這樣,在鬧“瓜子荒”的那幾天,午間的話題都多多少少會跟瓜子扯上一點關係。
就在瓜子漸漸要淡出大家視線的時候,喬伊竟然在他去的美國超市發現了這種熟瓜子,於是後來在喬伊源源不斷的“供貨”下,我們又持續地嗑了一個多月,直到後來天天慢慢轉熱,這項活動才漸漸被其他東西所取代。
除了這些在單位其他人看了比較詭異的吃食外,我們有時候也會陪大衛去一些比較奇葩的地方。
比如有一次,我們剛走到門口,大衛就停下來對我們說:“我哥們打電話給我說來了點‘新貨’,我想現在去看下,你們這幫沒見過世麵的小孩想要跟過來也可以,但到時不可以太大驚小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