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無所謂地聳聳肩,直讓喬伊感歎著:“真是個不知好歹的女人!”
後來喬伊又買了個一摸一樣的鏡子貼在自己的新電腦上,並號稱我跟他是“超酷鏡子二人組”,連帶著我也被大衛、史蒂芬他們笑話了幾天。
換崗以後的很長時間,喬伊還是念念不忘地把這些在東西在言辭上歸屬於他自己名下。提及各種物品的時候,總是說“我的隔間”,“我的電腦”,“我的桌子”雲雲。
有時候來隔間找我,還會像檢查衛生的小組長一樣,用手指掃過櫃子頂端,兩個指頭湊到眼前搓一搓指尖上的灰,特嚴肅的表情跟我說:“妍,你應該打掃一下‘我的座位’了。”
我們單位有專門的保潔人員,每天會收兩次垃圾,定時會清掃地板,但潔癖男喬伊還是覺得不夠。除了每天不定時地擦辦公桌外,每周五下班前總要大掃除一次。首先用抹布擦一遍,消毒紙巾擦一遍,再用硬紙擦一遍,裏裏外外登高爬低的。
起初,喬伊對我沒有定期打掃“他的櫃子”的頂部表達了強烈的不滿和抗議。後來得知我是因為高度不夠後,他每次清掃完自己的櫃子,便會過來把我的櫃子頂端的灰也清掃一下。
邊打掃還會邊念叨:“Yan,我說你別光顧著扒弄電腦呀,你倒是開始打掃呀!說好了,我隻負責你擦不到的地方,別的可別指望我……過會我走了,桌子、櫃子都要擦一下哇!我說,你到底有沒有在聽我說話呀?”
我被他問得煩了,便回他一個鬼臉:“我不掃,就是不打掃,看不過去你就幫我都擦了吧!”
喬伊做出一副氣急敗壞的神情,不一會又狡黠地笑了笑,說:“哈,別想忽悠我,我知道你還是會打掃的對不對?我有一次周一早到了點,看到你在擦桌子,是不是?”
我又故意氣他:“那當然,我才不會像你那麼笨,周五下午擦好,周末放了幾天不還是一層灰,永遠都享受不到幹淨的桌子!”
喬伊隻是不惱,自顧自地哼著歌,說周五打掃自有他的學問在,然後劈裏啪啦地扯出一堆有的沒的。
其實我也知道,還不是因為周一早上他門口總是絡繹不絕,各路朋友都會過來爭相分享周末的趣事,他自然也不會有時間做清潔了。
其實喬伊並不是那種真正意義上有潔癖的人。周末一起出去“尋寶”,因久未下雨而黃土飛揚的小土包上常有喬伊撒開膀子歡奔的場景。又或者需要到樹根下,石頭縫裏尋找“寶藏”的時候,喬伊也和其他人一樣,手腳四處撥弄,或者趴在地上查看地形。活動結束的時候,他還會得意洋洋的展示他鞋子和褲子上的泥,仿佛那也是他的戰果。
但喬伊又有一些很潔癖的習慣,比如每次坐他的車,總會拿過一瓶免洗洗手液擠點給你讓你殺菌消毒;比如他剛跟格蘭達交往的時候,格蘭開車來他家接他去約會,想在他家借用洗手間,但他因為當天沒有打掃,硬是把對方拉到附近的便利店解決內急。如此種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