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
有過上次的教訓,這一次我出假山時小心了不少,四下環顧確定沒有人之後才跑出來,鬆了鬆手腕上的筋骨走出花園。
“夏侯瀲?!”
呃……
還沒跨出花園幾步,腳步硬生生頓住,僵直著身子轉過頭,卻見一個小倌公子站在不遠的地方驚奇地看著我,手上還抱著一個用紗布包裹著的古琴,一襲白衣令本就溫潤如玉的臉更顯得古色古香,氣若幽蘭。
“你是……昨日的那位公子?”遲疑片刻,還是走過去施禮,“昨天多謝公子掛心了。”
他淺淺一笑。“不必客氣,我還不知道,你原來是當家的侍童呢……”
哎?
我慢半拍地看了看自己身上破爛不堪的侍童服,又想起昨天在樓裏與鳴珞的對話,恍然大悟。張了張嘴,最後還是沒說什麼。“如公子所見,小的夏侯瀲,公子可直接稱呼小的名字,不知公子尊姓大名?”
“多禮了,我叫笙煙。”頓了頓,又輕蹙柳眉,略有為難地道,“瀲,不知你可否告訴我,這一身傷還有昨天那般……究竟是怎麼回事?據我所知,當家的不可能如此對待自己的侍童啊……”
呃。“公子誤會了,這些是小的習武時弄傷的,與當家的無關。”
“如此,那就好……”他幾不可聞地鬆了一口氣,又打量我身上深淺不一的鞭傷,幾有不忍,“年紀輕輕便舞刀弄槍,也不是什麼好事,何況當家的不喜歡院裏的人弄得滿身是傷,你這又是何必呢?”語重心長。
……我看他恨不得我天天受傷才是真的。“公子說的是,小的還有事,公子請慢走,告辭了。”
“哎?”有點意外於我如此快便要離開,但還是淺笑地頷首,“嗯,再會。”
回禮完後,我便繼續摩梭著身上麻麻的傷痕往樓裏去了。
四樓的廂房外,正想推門進去,就看見那邊青緞的雅間,伯臨手捧著一疊衣物走出來,將門關好,注意有人的視線便轉過頭來,一見是我,淡雅的眸色中出現一抹怔愣。“小少爺?你……為何一身是傷,發生了何事?!”
“哦,不礙事,對了,當家的不在雅間裏嗎?”
他滯了滯。“沒有,當家的似乎一夜未歸。”
“一夜未歸?”我疑惑地重複了一句。
……本來還想找機會旁敲側擊地問出昨晚發生的事,結果他居然徹夜未歸,難不成昨晚一切相安無事,什麼事都沒有發生過?
還是,他做賊心虛,閉門謝客,畏罪潛逃?
正思忖著,卻見鳴珞百無聊賴地打著哈欠上樓來,一看我們的陣勢,漫不經心地問:“怎麼了,到堵在過道上搞屁啊。”
……日,這小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