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著他越咬越用力,我也是忍得眉頭打結。你爺爺的,這種事都讓我碰上了,真背。
一點刺眼的鮮紅從被緊咬的衣袖縫隙中滲出來,觸目驚心。我臉色也更難看了。
大夫好不容易將他從上到下查看了一番,已經是大汗淋漓了,一邊用衣袖擦汗一邊喘氣道:“這位公子,您這位朋友的毒並不是在腳上的傷上,而是體內毒瘴所製才讓這傷口久久不愈合,現在毒瘴還留在體內,老夫也不知該怎麼將這毒瘴逼出來,請你們先將他按緊,老夫這就施針先壓製毒發,切記不要讓他咬舌自盡。”
廢話,他都咬著我的手了,隻怕到最後是我的手先殘了!
見我臉色發白,衣袖上的血跡更甚,樓碧月擰唇,表情陰沉得嚇人。“幹什麼呢又不是你被咬,還是想想看如何把他的毒給逼出來吧。”
正在準備的大夫突然冒出來一句:“公子千萬不要將他打昏,否則毒瘴會在一瞬間直接進入腦部。”
已經忍得出了一身汗的我勉強地哂笑一句:“其實我早就想打昏他了,隻不過沒這力氣和膽量罷了,也還好是這樣……”
又見樓碧月自始至終都鐵青著一張臉,直勾勾地看著我泛血的手臂,我喘了一口氣。“怎麼了,想到辦法了沒有?他自己就是醫者也沒辦法解毒,我看這毒也不是那麼容易解的,你可知道江湖上有沒有什麼名氣教大的藥王醫聖什麼的?”
他抬頭直視我,目光幽深隱晦,久久吐出一句。“既然不能打昏他,不如打昏你如何?”
我差點絕倒。靠什麼人啊這是!“你看我被咬就落井下石是不是?被咬的不是你你就幸災樂禍了是不是?啊?信不信我咬你啊你爺爺的?”
最後一句有傷風化的粗話令他嘴角抽了抽,卻像是想起了什麼,咬了咬牙將手臂伸到我麵前,目光炯炯。“……實在受不了,你就咬我吧。”
“……我真想踹死你。”
他一下來氣。“你已經流血了,再這樣下去要是直接被他咬出一塊肉來怎麼辦!”
“靠!沒看我在忍嗎!打昏我最後還不是被痛醒的份,咬你有什麼用,還不是多一個人痛而已!”
“哼,你不是在抱怨我不是被咬的那一個嗎!那讓我也一塊痛你不就心裏平衡了嗎!我說過不知道怎麼補償你,你就當是給我這個機會不就行了!”語畢手臂更挨近了幾分,氣紅了一張俊臉,“你也快離開這裏了,我可不想在你離開的時候還欠你什麼!這一次完了,就當我們兩不相欠,也省得我還得再找你還人情!”
我當下一滯。日,原來這家夥還打著這種算盤!擰唇遲疑了一會,我深吸一口氣說:“我根本沒想過要你補償什麼,既然你自己總是胡思亂想那我無話可說,如果你到現在還介意,那我就明明白白地告訴你,現在我們兩不相欠了!”話音未落,猛地咬住了他的手臂。
他先是悶哼一聲,而後咬緊牙靜靜地忍受著,不知不覺,嘴角竟浮起一絲微弱的笑意,恍恍惚惚。
這個,神經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