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這樣在醫院的日子過了一天,晚上的時候醫生告訴我們喬落醒了,我們可以去看望她,但是病人情緒不能太激動,我們連連答道好。
進去的時候房間窗戶是開著的,風吹動白色的窗紗,喬落就這樣呆呆的靠著枕頭看著窗外,不知道在想些什麼。不知道怎麼我莫名有些難過,那種一口氣憋在喉嚨裏的那種。
“醒了?”他走過去坐在旁邊的椅子上,伸過去摸了摸她的頭,“怎麼樣,好些了嗎,有沒有不舒服?”
“沒有。”喬落對程兆言扯開一個微笑。然後抬頭朝我們看來,目光並不似往常那樣的淩厲,好歹稍微溫柔的一點。
上帝保佑。
我在心裏默默祈禱。
“春曉和佩佩在這裏陪了你一天了,你
他還沒說完,喬落就緩緩的開口了,“我知道。”
“喬落,你丫別整的一副可憐兮兮小鳥依人的,別以為我們照顧你那是那是理所當然認同你的,程兆言相信你我們可不相信你,這麼多年你丫騙我們的還少嗎?”在我還沒想好怎麼開口和喬落說的時候佩佩的一圈機關槍已經掃蕩了結束。
姑奶奶呀,您就不能稍微等一下嗎?
可是令我沒想到的是,喬落她竟然沒有一點點不高興,反而淡淡的笑了。
“我靠,她不會給治傻了吧?”佩佩靠近我給我嚼舌頭。
“少說兩句!”
“春曉,我想和你單獨談談。”她看著我的眼睛。
“好。”我沒想到她會這麼說。然後我看著他和佩佩掉到太平洋的下巴,“你們先出去吧。”
“沒事吧?春曉,她不會想不開拉一個墊背的吧?”我及時捂住她的嘴將她推出去,“放心,我沒事,有事會喊你的,嗯?”
“好吧。”
我關上了門,深吸了一口氣,走到她身邊的椅子上坐下,然後看著她。
“想要和我說什麼?說吧。”
我以為她要說的是關於程兆言,可是她並沒有,隻是轉頭看著窗外,語氣淡淡的說,“你還記得我們小時候嗎?那時候我們其實挺單純的,什麼都不懂,但是特別快樂。”
“對啊。”我也看著窗外,“可是再也回不去了。”
“春曉,你知道我有多麼羨慕你嗎?你外公外婆多麼愛你,就算你玩的髒兮兮的從外麵回來他們都不會說你,而我每次回家我媽總是數落我,說我沒有一點大家閨秀的樣子,他們讓我學的鋼琴和跳舞都不是我喜歡的,可是又能有什麼辦法呢?誰讓我出生在這樣一個家庭?
“每次周末你們去玩的時候我總是在少年宮,慢慢的,我就覺得我和你們產生了距離,和你們沒有了共同的話題。到底是從什麼時候開始的呢?你跑完長跑他拿毛巾為你擦汗,然後拍拍你的腦袋,你們就會笑得很開心;上課老師喊你回答問題,他在下麵偷偷的給你寫答案;放學你們一起回家,我在車裏看你們有說有笑,然後漸漸的,走遠。
“你知道我有多難過嗎?所以我下定決心要讓你們重新關注我,所以我每次考試都是第一,每次跳舞都穿上最漂亮的裙子,開始瘋狂而大膽的追求程兆言,後來,才會和你們越走越遠,可是現在,”
“我想離開了。”她看著我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