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以為雷磊真的隻是和我一起來參展,其實人家是來拓展業務的。7天,幾乎每天都有應酬,吃飯的唱歌的最絕的是還約了本地分公司的一眾經理泡溫泉。我真是服的妥妥的。周三中午飯桌上,大家都熱絡的邊吃邊聊。隻有我心神不寧的一直看手機。清明應該昨天就回家了,卻是直到現在也沒聯係我。為什麼呢?生氣了,不理我了?冷靜了兩天,想通了,我不是他的菜,所以要被撤桌了?”“小婉你幹什麼呢?一分鍾看了好幾遍手機了?有事兒?”問話的是一起來出差的郭大姐,為人一向熱情爽朗,很受大家歡迎。我勉強笑出來,“沒什麼事,出來幾天,有點想家。”郭姐夾給我一個扇貝,“那也得吃飯,小女孩,想男朋友了吧?難得出差,要把握這種時候,吊他胃口的。想什麼?會守一輩子的人,不差這幾天。談戀愛玩的人,這會兒少膩歪幾天,分手的時候就少難受幾天。”郭姐是微胖體型,在這個全民減肥的年代,郭姐從不節食,因為她老公喜歡這樣的她。我往常和她接觸不多,可這幾句話聽下來,我猜她老公愛的就是她的豁達明朗,這樣的女人,給予家人的,也一定是溫暖更多。釋然了,就真的開心了,把手機放進包裏,大快朵頤,大連的燜子是真的好吃。
“小婉,電話。”雷磊在桌子對麵舉著他的電話喊我。我連口型帶比劃,“我?”他一手拎著螃蟹一手捏著手機猛點頭,口型儼然是“林清明。”我站起來,帶倒了椅子。慌慌張張扶好,跑過去。平和了氣息說“喂。”清明聲音一如既往的和暖,“在吃飯?”我點著頭應了聲,移步出了包間。“怎麼不往我手機上打?”聲音有些無奈,“你,是不是把我設置了?”走廊牆上掛了很多本地的風景照片,有些我去過了,有些已經聽說過。我看著眼前這幅海底世界的照片,各種各樣的魚,其中兩條小小的,不起眼的小魚,相對著。既像一對熱戀的愛人,也像互不相讓的仇敵。察覺自己走神,又問,“什麼?”“你是不是把我設置到黑名單了?”“我?”不可能啊,呃,不對,醉酒的那晚?有點混亂。我呻吟出聲。清明卻笑了,“吃飽了沒?我大約還有20分鍾到你門外,能陪我再吃點嗎?我從早晨下了夜班,還沒吃過東西。”我驚訝的能把牆上的畫吞下去,“你,來大連了?”“嗯,師傅說大約還要15分鍾就能到,你去把手機調好,把雷磊電話還了,去門口等我吧。”直到電話掛斷我才恍然大悟般匆匆跑回包間,跟雷磊隻說一句“清明來了。”轉身就跑,回房間整理儼然來不及,奔向洗手間,整理頭發、補妝、重新灑了香水,深呼吸。平複了激動的心情,等電梯。對著電梯門整理裙子時又有些懊惱,我隻是醉酒後問了不該問的話。明明是他錯在先,就因為他幾天不理我,如今突然來看我,我就這麼如蒙大赦一般的沒出息啦?想著這彎彎繞的小心思,出電梯時就不自覺的撅了嘴。
我的壞習慣很多,比如站沒站相,在門口等了不到一分鍾就靠在了門柱上。甩著背包擺弄風衣帶子。忽然麵前站了人,擋了我的太陽,正要走開,一隻手已伸過來,抬頭,恰是清明。“笑了?剛剛怎麼看你不高興似的?”我把手放進他手裏。“對啊,是在生氣的。不過現在有點餓,先罰你給我買好吃的,然後再算賬。”“走,吃飽了,隨你處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