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悅,別以為本天子離了你那兩萬人就無法成事,告訴你,再有半天的時間,本天子麾下的兒郎一定可以攻進北海城內。”
“如此最好,我就再等你半天。”
“吳悅,我找你來不是跟你吵架來的,我問你,如果北海城破之後,林峰突然率部突襲我軍後方,你能不能保證擋得住林峰?”
吳悅氣得眼珠子都紅了。
“闕宣,咱們可是早就說好的,如果林峰出現,咱們就一拍兩散,個人顧個人,什麼時候小爺說過要幫你擋住林峰了?”
闕宣陰險地一笑:“吳悅,別在我麵前玩什麼小聰明,如果你真沒有碰一碰林峰的決心,在咱們兵圍北海的第一天,你就知道林峰部駐紮在離北海不足二十裏的地方,那時候你怎麼不說跑?怎麼現在又裝起慫來了?”
闕宣明顯抓住了吳悅的心思。
對吳悅來說,他老子越是說林峰厲害,他反而越是想要碰一碰林峰。
年輕人都是如此,特別不服氣被自家老爹老娘屢次誇獎的同齡人。
吳悅並沒有參加過長社之戰,此次帶兵援助闕宣,臧霸原本並不想派吳悅出戰,隻是卻不過吳敦的麵子,這才不得不答應將兩萬降卒交給第一次單獨領兵的吳悅。
初次脫離父輩的羽翼,吳悅迫不及待的想要證明自已,北海城下碰一碰虎將林峰就是他最大的願望。
受闕宣一激,吳悅的臉皮明顯有些掛不住了。
“闕宣,你還別用激將法,小爺還把話放到這裏,如果林峰真來了,小爺一定會他一會,但肯定不可能與林峰死拚,你也別指望小爺擋住林峰,你在北海城裏享清福。”
“好,吳公子少年英雄,闕某佩服佩服,但可不要嘴裏說得雄壯,到時候見了林峰卻嚇尿了褲子。”
說完,闕宣站起身來雙手一拱轉身離去。
吳悅瞪著闕宣離去的身影,雙目中似乎要冒出火來。
闕宣對吳悅激將成功,回到軍前點將出征,拚盡全力開始攻打北海。
要說闕宣對林峰絲毫不在乎,那還真是高看了闕宣,相比起能征慣戰的臧霸,闕宣知道他差得太遠太遠,但臧霸卻對林峰忌憚非常,幾乎達到了害怕的地步,由此闕宣推斷出他遇到林峰必死無疑。
但真要讓闕宣放棄北海,他又極不甘心,好容易有人出錢出糧出裝備,資助他攻打北海大城,如果不借此機會占據北海,日後恐怕將再無他闕宣出頭之日,故此闕宣想盡一切辦法激吳悅去對付林峰,隻要讓他打下北海城,哪怕用甄家父子來與林峰談判也不是不可以。
闕宣加大的對北海的攻擊力度,城頭之上的甄家三父子已經接近於崩潰的邊緣,甄堯鋼刀染血,扶著跺口惡狠狠地瞪著城下的賊兵。甄儼手提長劍護在老爺身前,滿頭的長發亂哄哄披在肩頭,看上去狼狽至極。
甄逸手腳發軟,伏在甄儼的背上,嘴裏喃喃地念道:“難道致柔真忍心見死不救不成?”
北城門外的闕宣親眼看到麾下第一悍將張闓揮舞著兵刃衝上了北海城頭,興奮地大叫一聲,提刀帶馬準備親自參與攻擊。
就在這個緊要關頭,隻聽得三聲驚天的炮響,三哨人馬自東、西、北三個方向殺出,將闕宣的大營牢牢地圍困在了正中。
正是林峰的部隊到了。
兩天來林峰為什麼始終沒有出現在北海城下?
其實林峰早就急得按捺不住了,隻是不得按照戲誌才的計謀,將大軍埋伏在北海附近,留給闕宣足夠的表演時間,闕宣對北海攻擊越緊,北海形勢越危急,林峰的救援才會顯得越有重要性。如果闕宣早一步攻上北海城頭,林峰的大軍也早就出現了。
隨著林峰大軍的出現,城頭上的甄家父子長出一口氣,心頭瞬間便鬆懈下來,如果不是相互攙扶著,連站都站不穩了。
而闕宣則倒吸一口涼氣,急忙擂鼓下令剛剛攻上城頭的張闓迅速控製住城門,好讓他的大軍入城。
小公子吳悅則冷笑一聲,吩咐手下抬槍備馬,他要親自去會一會在父親口中如天神下凡般的林峰,究竟有沒有長著三頭六臂。
林峰長籲一聲帶住韁繩,戰斧指點著前方闕宣的大營對身邊的高順說道:“這闕宣自稱天子,實則草包一個,你看他布下的營寨,亂七八糟,根本就令人提不起踹營的興趣。”
高順不比廖化那最佳捧哏,也沒有裴元紹那種天馬行空的接腔,聽到林峰對闕宣的調侃,隻是動了動眼眉,勉強擠出一絲笑意,將掌中的精鋼大槊橫在馬鞍之上,沉聲應道:“主公,可要順為您開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