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隻好低垂了眼眸,強打精神回道:“....我沒事啊。”沒想到出口的語氣仍是掩不住的疲憊。
身旁的男子卻仿佛更加焦急了,竟就這麼一手輕捧住我的右臉頰:“你心情不好?你哪裏不舒服嗎?”
此時我真的累到無以複加,不是頭腦不清醒,也不是猜不透局勢,我是真的好累好累好累。我疲累地閉上了雙眼,本能地靠進了近在咫尺的港灣。
身旁的男子猛地收緊了手臂,低喃道:“沒關係,我在呢,我在呢。”沒有心思去想他為何會有這番舉動,也不想知道他的語氣為何會如此心疼,我隻是難受地皺起眉頭,就讓我就這麼歇歇吧,就這麼歇歇吧,歇一歇,什麼都不想想了....
身側一直傳來男子輕輕的聲音:“別怕,我在....”我卻突然好想念好想念心中的那個懷抱,不該是這個聲音啊。
腦內不停交織在痛苦緊繃與疲累放鬆的兩個狀態之間,我卻終於安靜了下來,逐漸平穩了呼吸。
幾日後,我的狀態稍稍好了一點,冗昷依舊沒有回來,不過我已經可以有心情自主下床坐在桌旁倒口水喝,偶爾安天璠會來看我,我卻依然沒有多餘的精力去應付他,基本就是一句簡單的問候,換來我一句“還好”,之後便沉默下去。沉默之時倒不會覺得尷尬,我就這麼靜靜坐著,他就這麼靜靜陪著。
幾天下來,我倒有些適應了安天璠的存在,偶爾他還會與我搭上幾句話,有興致時,我也會淡淡地回一個“嗯”字。
沒有了冗昷的日子,總是覺得缺少了什麼。
這幾天都沒什麼胃口,也沒吃東西,不知安天璠是不是聽說了我已好幾天沒有進食,突然開始帶著各種美食或小吃來看我,我望著那些精美饞人的食物,卻依舊提不起食欲,但為了不拂了天璠的麵子,隻好也都吃了點,他倒也不強迫我,隻要我稍稍表示出不想繼續吃了,他便真的直接將精心準備的吃食拿走,一點不會讓我感到壓迫和難受。
終於,經過幾日漫長的低氣壓,我終於等到了回府的樂冗昷。
他就這麼風塵仆仆地,一如既往微笑著出現在我眼前。我隻覺得自己整個人的靈魂都醒了過來,積壓了好幾天的委屈一下傾瀉而出,就這麼一言不發地抱住了他的脖子,把頭壓在他的頸窩。他連忙抱住我,輕聲問道:“怎麼了?”我悶悶地道:“難受。”他急忙問:“哪裏難受?”我委屈地回他:“心裏難受。”
他突然收緊手臂將我整個人按在懷中:“沒事了,我回來了....我回來了....”
我隻覺得我的世界終於回到了正軌,我終於再次找到了真心笑起來的感覺,和安心的感覺,就這麼放心地賴在了他的懷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