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與仙君說話間,總覺得有誰在暗處盯著我看,直到剛上了門階,不經意間掃到了一抹銀色衣角,這個顏色我記憶猶深,是那個從來一身黑袍見人的人,第一次穿其它顏色的衣服。
他為什麼還會來我這桃苑?
天帝吩咐他的事,他該已做完了才是,再來我這桃苑是想要找不痛快嗎?
仙君我或許打不下手,但他若是再次站到我麵前,我不能保證是否也能像麵對仙君時一樣冷靜。
“仙、仙子。”阿玉愣在原地,見我向屋中走去,猛地出聲叫住我。
我背對著阿玉,握緊拳頭,此時神經變得很是不安,有一刻,我很想轉過身,衝到門邊,狠狠的揍門外那個遲遲不肯離開的人一頓,很想大聲斥問他一句,為什麼還要來我這裏!
但即使我的心跳得已經快要跳出喉嚨了,我的雙腿依舊慣性的向著屋子的方向前進,相見既然要那麼難看,我又何必再與他見麵呢?
蕭蓧白,現在我們才算是兩清了吧?
我既沒有了勾結挖心人的嫌疑,又沒有了可威脅天帝的仙力,現在守在這個在天界算是偏僻的桃苑,再無可能礙到天帝的眼。
直到進了屋,砰地一聲我將門關上,然後背靠著門緩緩滑到地上,正在擦拭桌子的阿香猛然一愣,詫異地看著我說:“仙子,你怎麼了?”
“沒事。”我捏了捏拳頭,咬牙從地上站了起來,走到桌邊,為自己倒了杯茶水,緩緩喝了幾口,心跳才恢複平常。
吱呀!
門被從外推開,阿玉火急火燎地衝了進來,一見我正端著茶杯喝茶,傻站在那裏低著頭,雙手無措的絞著衣角,嘴裏重複著:“仙子,你沒事吧?”
“阿玉到底怎麼回事?”阿香許是看出了什麼,冷眼盯著阿玉問。
我放下茶杯,擺了擺手,示意阿玉閉嘴,而阿玉卻委屈的看了我一眼,雙眼泛紅的對著阿香說:“那個、那個鬼君現在站在門邊,害我都、都不敢把門關上。”
“什麼!”阿香猛然甩下手中的抹布,大喝一聲:“他竟然還敢有臉來!”
說著就向外衝去,我猛地拉著她的胳膊,大叫了一聲:“唉呀,我的祖宗啊!他可是鬼君啊!你這樣衝出去,被他拿住什麼把柄,吃虧的可還是我啊!”
阿香聽我這麼一說,身子一僵,表情瞬間變得異常難看,“那、那就這樣幹受他的氣不成?”
阿香揚了揚拳頭,怒氣衝衝的對著門外嚷了幾句。似是故意讓院門外的那人聽見。
我也心中很是疑或,不知蕭蓧白這次又是打的什麼鬼主意,或者又奉了天帝什麼命令,竟然這會都還沒離開。
按理說想要偷窺別人,既已被人發現,不是離開才是正道嗎?怎麼現在竟還大刺刺的一直站在門外,不說進來,也不說離開。
砰!
我氣不過狠狠捶了下桌子,像根木頭一直杵那裏,即使看不見,但也心煩!
時間一點一點流逝,屋子中我和阿香阿玉誰都沒動,保持著原狀一直任時間滴嗒滴嗒走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