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畜牲!唔唔!你放開我!唔唔!蕭蓧白!”我掙紮著雙手使勁掰著馬頭鬼的手,奈何我沒有一絲魔力,一點都撼動不了下巴上那隻強有力的鬼手,任那苦澀的液體不斷湧進喉間。
“蕭蓧白在哪!他在哪!該死的!讓他出來!吼!出來!蕭蓧白!我要殺了你!”突然耳邊傳來一聲淒厲的喊聲
“啊!”撲天蓋地的河水瞬間砸倒了一直強灌孟婆湯於我的馬麵,我立刻得到了自由,剛要起身逃跑,同一時間裏忘川河暴漲,長浪化作巨龍高高俯視著孟婆橋上的我們,而龍尾卻圍成一個圓將我們困在中心。
“說蕭蓧白在哪!”
“咳咳!大、大膽河魅!你、你想造、造反不成!憑你也、也想見鬼君!我、我勸、勸你還是省省吧!”馬麵雖沒被摔成餅,卻被河水嗆成個結巴!
“河魅休得作惡,快快收手!”
孟婆猛地跳到橋欄上,單腳點在欄柱上,另一手變出一隻大碗高高懸在巨龍頭頂。
我眼見著這裏亂成一團,雖然周圍都被忘川河水包著,但誰讓我會遊泳呢!這點小事還是難不住我的!蕭蓧白他自家後院起火,跟我有什麼關係!
“啊!”
身後猛地傳來孟婆尖厲的痛呼聲,我頭也沒回就一頭紮進了河裏向著岸邊遊去,管他們死活,若不是這個河魅突然發狂,我鐵定已經被灌了孟婆湯丟上輪回台了!
“噗!”
手扣著岸邊,頭剛探出河麵吐出一口水,我立刻又驚叫一聲,跌進河裏:“蕭蓧白!”
“怎麼,放著幹淨的孟婆湯不喝,偏愛這又髒又臭的河水?季小凡,你還真是另類啊!”蕭蓧白滿麵春風的立在河邊,而不遠的孟婆橋上卻是惡戰滿滿。
但現在我摸不清蕭蓧白的意思,轉頭看了看早已被淹去大半截的孟婆橋,再回頭看了看蕭蓧白,糾結是上岸還是再遊回孟婆橋。
突然蕭蓧白的手就那樣伸到了我的麵前,白晳,修長。
“你!”我大張著嘴飄在河中,傻傻不知該做什麼。
“怎麼還沒喝夠?”蕭蓧白聲音冷而淡。
眼瞅著他的手就要收回,我立刻順杆就爬,借著蕭蓧白的手上了岸,但心中卻仍有些計較,就低著頭不敢看他,順嘴問道:“聽那個馬麵說你不是去接秋蝶了嗎?怎麼又會出現在這裏?算算時間,你不可能這麼快就從人界回來啊?那麼隻有……”
“……”
不說話?
我一抬頭,卻發現麵前哪裏還有蕭蓧白的影子?扭頭一看,蕭蓧白卻迎著巨浪飄在孟婆橋上空與河魅化成的巨龍對視。
本以為會有一場惡戰可看,誰知蕭蓧白剛一出手,那個河魅立刻便慫了。
唰地一下子!
巨龍破碎,孟婆橋瞬間恢複如初。
“蕭蓧白,我要殺了你!”
而叫器著要殺蕭蓧白的河魅卻像條蟲似的被捏在蕭蓧白手裏,突然蕭蓧白視線移到我身上,嘴角勾出一抹邪笑,但話卻是對孟婆說的:“孟婆,給他也灌上一碗湯!然後丟進輪回台!”
“是,鬼君!”
“啊!蕭蓧白!我要殺了你!赫赫!你別得意,我河魅總有一天會取而代之成為鬼界的君,你等著,我唔唔!”
一大碗孟婆湯瞬音灌進了河魅的大罵著的嘴裏,那個蟲般幼小的身子立刻便鼓成了個圓球般大小。
砰!
“啊————”
河魅的喊聲由近到遠,直至再也聽不見了。
我整個人傻愣愣地看著眼前發生的一切,腳下仿佛生了根般,一動不動地看著蕭蓧白端著那碗孟婆湯落到我麵前,“下一個輪到你了!”
“為什麼!”
“季小凡,既然你偷秋蝶屍骨為得就是想要做人,這次我便要讓你真真正正當個人!”
“你知道我是為什麼想要做人的!”我看著那碗滿當當的湯水,心痛得無以複加,手揚起想要再次將它打翻,但這次端著湯的不是孟婆,而是蕭蓧白。
他一手擋住我的手,手一翻立刻扣著我的手腕將我胳膊一扭,背對著他被他拽進懷中,我本能的另一隻手想要回擊,耳邊傳來一聲冷笑:“不想胳膊折了,你還是老實喝下為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