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伸手拉著他的胳膊,高仰著下巴瞥了眼飄浮在空中的蕭蓧白,嘴裏默念著解咒術。
“你想死?”蕭蓧白冰冷的聲音透過濃鬱的夜色傳進我耳邊。
“魔主?他……”陸遠這時也發現了蕭蓧白,身子驀地一僵。
我右手握緊陸遠的胳膊,示意他別慌,再抬起頭盯向蕭蓧白,嘴角勾出冷笑:“你以為一個小小符紙真能鎮住我?”
哢嚓!
額頭上那張黃色符紙碎成兩半落在了地上。
瞬間胸膛便湧上了一陣血氣,腳下一個踉蹌,險些摔倒。
“你要逃了?”蕭蓧白聲音近了一分。
我臉上故意裝出一種嘻皮笑臉的不屑,一邊笑一邊壓下強行解咒而被魔力反噬的痛苦,“蕭蓧白,我突然膩了!這個遊戲還是你自己玩吧!”
“你覺得你能逃得開?”蕭蓧白飄到我的麵前,臉貼著我,目光灼灼泛著火光:“為了這一天,我可是計劃良久了!”
“是嗎?”
我一伸手,地上那具女屍的脖子立刻吸到我的左手中,頭一低!
那女人的血源源不斷的湧入我的喉嚨,我吧唧一下,咬下那女人一塊脖骨帶肉,嘴裏一邊咀嚼著一邊抬眼看著蕭蓧白,“她的滋味比起你差遠了!”
“季小凡!”瞬間蕭蓧白便眉頭緊鎖,全身氣焰就像是一座火焰山般,滋滋冒著火花,我的名字從他嘴裏發出,那聲音狠厲地,仿似立刻就要撲上來一口咬死我!
身後原本還亂哄哄的人群,一瞬間就悄無聲息。
不遠處救護車警報聲中夾雜著警車的警報聲,漸漸朝我逼近。
我甩開那個女人的屍體,衝著蕭蓧白撇了撇嘴,“蕭蓧白,你真打算我這個樣子被警察帶走嗎?”
蕭蓧白身子一讓,瞅到機會,我拉著身旁的陸遠一躍而起,在警車和救護車來到屍體旁時,我和陸遠早己躍到了小區頂樓上,探身看了眼從警車中下來的瘦警察身後,那個同蕭蓧白一樣,穿了一身紅衣的花兒此時偏巧抬頭,視線與她相撞。
突然飄到她身旁的蕭蓧白順勢也抬起頭,我嚇得撐地的手一滑,險些一頭從這個十三層高的頂樓摔下去。
陸遠緊緊拽著我的胳膊,看向我的眼睛縈著晶晶淚花,“魔主,你終於想通了,長老們知道你要回去一定會高興死的!”
“誰說我要回去的?”一陣涼風襲來,我不禁瑟縮了下身子,剛那會兒想要強行衝開額頭上壓製著我魔力的咒符,誰料瞬間體內魔力亂撞,若不是蕭蓧白提前解了咒符,我這具人類皮囊鐵定要報廢了!
不過,蕭蓧白為什麼這麼怕我這具皮囊受傷,難道秋蝶的複生跟我體內秋蝶的一半骨頭有關?
會是這個原因嗎?
我再次微探著身子,向下看著蕭蓧白,蕭蓧白不知正與那個花兒說著什麼,花兒看著好像是在鬧脾氣,我冷哼了聲,就是小孩子脾氣!
正要收回頭,誰知蕭蓧白竟突然幻化出許許多多小紙怪,一對一的爬到那些圍觀屍體的群眾和警察腦袋上!
我疑惑的將身子俯地更低,想要看個仔細,隻見那些小紙怪從那些人腦中抽出一小截彩色光線,原本嘴中還嚷著‘吃人!妖怪啊’、‘就是住在這個樓裏,好像叫季小凡’、‘對啊,就是她咬得,樣子很恐怖’……
在那截小彩色光線抓到小紙怪手裏時,所有人都像是失憶了般,當警察再一次開口問:“是誰先發現屍體的?”
“有沒有聽到什麼奇怪的聲音?”
“或者是有看到什麼可疑人嗎?”
這次我住的那棟樓裏的人,他們的腦袋齊刷刷地搖著,嘴裏就像是提前排練好了似的都是“不知道!聽到有人叫救命,一出來就見到她死在這裏了!”
“魔主,你說蕭蓧白為什麼要幫你啊!”突然身旁的陸遠探著頭向下看,腦袋緊貼著我的肩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