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情殤(2 / 3)

????拓跋婉腦中轟然一響,但馬上又恢複了理智。她咬著牙,眼中擎著淚水,一字一頓地問:“秦重,這都是真的?”秦重也驚呆了,幾乎是對秦天鷹吼道:“爹,你在胡說什麼!”秦天鷹別過臉去,不理會秦重。接著說道:“拓跋小姐,我之為求財,你的性命,我還不想要,快走吧,你爹剛才很是吐了幾口鮮血,依我看,活不成了。”拓跋婉心中一痛,一口銀牙咬得咯咯響:“我殺了你!”鞭子一揚,就如毒蛇吐信般直奔秦天鷹咽喉。

????秦重來不及多想,多年與父親並肩作戰,他本能得扔出了馬刀,馬刀的方向,真是拓跋婉。等刀離手,他才發現刀的目標是他最愛的人,他呆立著,等著心裏懸著的那把刀刺破自己的心髒。

????“小姐小心!”一把大刀擊飛了迎麵而來的馬刀,是許久不做聲的駱寒。他順勢拉了一把拓跋婉,鞭子失去控製,沒有擊中秦天鷹。拓跋婉目光裏充滿了絕望:“你竟然要殺我?!你竟然要殺我?!”秦重有口難言,上前兩步想拉住拓跋婉,卻被駱寒用另一把長刀指著,厲聲叫道:“秦兄!退後!”秦重進也不是,退也不是,隻好憤怒地看著秦天鷹。

????秦天鷹臉上難得一笑:“好兒子,我不是說不殺她麼,如果你想殺,殺了便是,剛才那一刀,你該使八分力的,剛才你才用五分力呢。”秦重難以置信地看著他爹,那個豪情萬丈的的爹不見了,站在他麵前的,是一個惡魔,一個信口雌黃的卑鄙小人。

????“秦重,想不到你是這樣一個人!我駱寒看錯你了!”駱寒斥責著秦重。拓跋婉早已握不住長鞭,眼裏的淚水早已沾滿了麵龐,泣不成聲。秦重看到心愛的人哭泣,心中更是傷痛,顧不得指著自己的長刀,就急急忙忙想擦拓跋婉的眼淚。

????駱寒沒有想到秦重不聽勸告,狠狠心,長刀劃個半圓,朝秦重胳膊砍去。本是威懾的一招,但是秦重也沒有躲,眼看大刀就要砍斷秦重右臂,秦天鷹也沒有看到這邊。駱寒正猶豫要不要收刀,手裏一輕,竟是拓跋婉奪下了長刀。

????拓跋婉奪刀後變砍為刺,生生將長刀從秦重左胸插了進去,隻沒刀柄,連人帶刀一起撞倒了秦重。

秦重頗有些意外的看著透胸而過長刀跟懷裏淚流滿麵的拓跋婉,仍然想伸出手去替拓跋婉擦眼淚。拓跋婉看著他依然帶著一種憐愛的心,眼淚不禁流的更多。

????秦天鷹聽到這邊的身體落地聲,轉過頭來,卻發現秦重胸口有一把長刀,而拓跋婉就伏在他身上,心中悲痛莫鳴,大叫一聲:“秦重!”也不顧拓跋婉暗藏殺招,就奔到秦重身邊,急急封住秦重的穴道,想替他止血。

????秦重抓住秦天鷹的手,一邊咳血一邊說道:“爹,沒用的,咳咳,這一刀應該穿過了心髒,我就要死了,咳咳。”秦天鷹老淚縱橫:“不會的,不會的,你不會死的!我去給你找最好的醫師!”秦重重重地吐了一大口血,勉強笑道:“死在心上人的手裏,也好過被馬賊殺死,咳咳,爹,我死之前,咳咳,能告訴我你陷害我的原因麼。”拓跋婉把伏在秦重胸前的頭抬起來,眼裏像要噴出火來,她也要知道這裏麵的內幕。

????“我說,我說!是駱寒,駱寒暗地裏喜歡拓跋婉,他答應做內應幫我打下雲落城,條件是要我拆散你們,他好娶拓跋婉!”秦天鷹的話如晴天霹靂驚呆了秦重、拓跋婉、駱寒,周遭隻剩下人馬打鬥的聲音。

????秦重最先回過神來,他望了一眼呆立著的駱寒,又輕聲對拓跋婉說道:“婉兒,看,我沒有騙你,我是愛你的。”拓跋婉放聲哭道:“是我不好!是我不好!你不要死!”秦重用盡最後的力氣在拓跋婉額頭上輕吻了一下:“我走了,你要記住我一輩子。”他輕聲說著,頭一歪,沒有了生氣。

????“秦重!”拓跋婉跟秦天鷹同時哭喊一聲,撲在秦重身上大哭。突然,拓跋婉心中一片空明。她止住哭,撿起地上的的鞭子,淡淡對站了許久不做聲的駱寒說道:“說吧,你有什麼解釋?”駱寒依舊不做聲,卻脫下外衣,一身漂亮的肌肉分外惹眼,然後他輕輕閉上了眼睛。

????拓跋婉靜靜地看著駱寒,眼裏的光卻是散漫的,似乎沒有焦點。漸漸地,她眼裏的光愈來愈亮,最後變成了一團火,這團火的焦點,就是站著的光著上身的駱寒。

????“啪!”拓跋婉揮出了第一鞭子,打在了駱寒的臉上,駱寒嘴角抽了一下,沒有動。這一鞭子在駱寒臉上拉出了一道犁溝般的血口,肌肉外翻,露出了白生生的顴骨。“啪!”第二鞭子落在了駱寒腰間,將那好看的六塊三角肌抽得緊緊縮在一起,照樣是一道長長的傷口,血肉模糊。“啪!”第三鞭卻是鞭尖繞過了前麵抽在了駱寒背後,帶倒鉤的鞭子硬生生從駱寒背後抓下一塊肉來,駱寒也隻是眉頭皺了皺,身形被鞭子帶動了一下,有些踉蹌。

????拓跋婉眼裏的火光越來越亮,揮舞鞭子的速度也越來越快,“啪啪啪”的聲音讓立在不遠處的石頭等馬賊心驚膽寒,這是一副多麼詭異的畫麵:兩個相隔丈餘的人,都默不作聲,一個狠命地揮著鞭子抽打,彷佛有使不完的氣力似的,一個靜靜地承受著鞭打,迸濺的血霧已經把他整個人包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