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你又來了。你真的很想帶我走吧,言詩。
言詩啊,我其實,真的很想你。這幾年我常會想,如果當年我沒做出這樣的事,我們會怎麼樣呢?寶兒,會怎麼樣呢?
止梅她是個好妻子。但是她和你不一樣,泓兒他和寶兒也不一樣。如果當初寶兒出生了,現在會是什麼樣子呢?怕是要比泓兒再大上兩歲呢。他如果活著,現在會不會念詩寫字?會和夫子辨嘴麼?會耍賴撒嬌麼?
啊,今晚的夜色真好啊。
你看這月亮多圓。
言詩,你會原諒我麼?你和寶兒在等我麼?
言詩,我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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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至午夜,翎羽有些厭倦的伸手打了個哈欠,今夜果然還是來了呢。
她剔著月白色的指甲,施施然的踩著蓮步,向著姬言止的臥房走去。行不過兩步,她的神色突然冷了下來,微蹙起眉,似是聽到了什麼讓她無可奈何的聲音,她麵露不悅的抬手一揮,隱約間有破空之聲一晃而過,不遠處的房中想起了沉悶的“砰”的一聲,轉瞬又靜了下去。
人類啊,當真是可悲至極的生物呢。既然你如此要求了,那我也不妨接下你的生意罷。
紅衣女子的唇角劃過了一絲笑,眼神卻是冰涼涼的仍舊猶如一潭死水。
臥房裏的姬流有些不可置信的望向那突然崩裂的白綾,倒在地上的姬言止並沒有什麼動靜,不過還是能看見他胸腹處那點微弱的起伏。姬流的臉上殺意一閃而逝,手中的匕首卻是已然被緊緊捏在了手心處。
“啊啦,二公子與大公子當真是兄弟情深啊,這深更半夜的不在自己床上就寢,跑來這大公子‘鬧鬼’的寧院作甚啊?莫不是怕自己一個不留心,你親親大哥的薄命就被那鬼怪妖物給取去了不成?”
女人嬌媚的聲音帶著笑意傳了過來,手持凶器的男人沒有回頭,他蹲在自己大哥的身旁,手中握著那匕首,猛的一抬手卻是已經向著那毫無意識的男子胸口刺去!
“唔,這樣我很難辦的誒,二公子你還真是個不可愛的人呢。“
語音未落,那在月光下閃著銀白色金屬光芒的的匕首已經掉進了翎羽的手中。那鑲嵌著紅白珠玉的精美刀具在她蔥白的長指間翻躍著,女人那輕巧隨意的動作倒像是在把玩著什麼發簪首飾。
“真是把漂亮的匕首呢,是玥珠閣定做的吧…唔,你這樣也是行不通的哦,我就說讓你別再動你的大哥了啊。”
女人似乎有些不悅的將那匕首隨手一扔,“既然你這麼不聽話……”一轉身,她的身子已經站立在了那麵無血色的姬流麵前。
她歪著腦袋看著對方,眼眸裏流露出的玩味讓男人生平第一次感到了一種無可名狀的恐懼感。
“不如……你來陪我玩啊。你說,你想要選哪種死法呢?”
穿著紅衣的女子笑顏如花,仿佛得到了什麼極其有趣的玩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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姬甫睡不著。
他不知道自己在想什麼,擔心大哥,抑或是在想那個殺人如麻,卻讓自己無法放下的翎姑娘?殺人如麻……他讓這四個字在他的口中反複翻滾著,卻又覺得翎姑娘不能算是個殺人者。
她殺人了麼?是她殺人,還是那些人自己害了自己呢?他想著,翎姑娘她……隻是吞食靈魂,而已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