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趙遠看著莫荏瑤迷人的背影,腦海裏充滿了無數的疑問。這女人行事陰狠毒辣,卻為何肯一再相助於我?而夢中所見,究竟是何征兆?
揉了揉有些發脹的太陽穴,趙遠感覺有些頭痛,眼前的一切似乎都有些詭異,殺人不眨眼的毒女莫名其妙的成了一路人,最讓人意想不到的是,墜下山崖的張右使不知為何,不但沒死,反而修為大增,似在那謫仙穀中也有奇遇。還有這天王大墓裏,氣象異常,估計傳說中的進墓之人十難存一的傳說,絕非虛言。如果要真困死於此,那該如何是好?心念至此,趙遠不禁想起了分開許久的李敏、鬆果,還有義父李天澤等人,不知他們是否已安然回京。
此時,疑惑、憂慮、思念,以及對於未知前途的恐懼紛至遝來,趙遠心中可謂是五味雜陳,滿腹惆悵,卻無處傾訴。
趙遠苦笑一聲,既然想不通,放不下,又何必鑽這牛角尖,如此折磨自己,一切隨遇而安就好。他摸了把臉,用力的甩了甩腦袋,想將紛亂的思緒拋到九霄之外,可諸多煩心事卻是剪不斷,理還亂,又競相湧上心頭。
無奈之下,趙遠幹脆盤膝而坐,收斂心神,兀自吐納運氣。
當周身真氣行走於四肢百骸之中,趙遠將心神沉入內視之中,狂亂不安的心緒這才漸漸平複下來。
咦?怎麼會這樣?
進入內視狀態,趙遠赫然發現丹田中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原本肉紅色的丹田內壁完全變成了紫黑色,丹田中的青黑色氣息流動蓬勃有力,那股神秘的白色氣團沒有多大的變化,倒是原本就有突破跡象的氣團更是蠢蠢欲動,不時的想外膨脹著,看來修為突破就在眼前了。
就在即將突破到練氣中期圓滿境的時候,趙遠心中一動,想起目前所處環境,狠下心,將丹田微微一收,在四肢百骸裏運行得暢快無比的青黑真氣收其阻滯,慢慢凝聚起來。凝聚起的真氣緩緩向丹田當中的氣團聚攏。隨著大量如實質般的真氣湧入,一直不安分的真氣團也受到極大影響,也跟著沉靜下來。
趙遠小心的長長吐了口氣,小心的瞄了一眼不遠處的莫荏瑤,見她沒什麼異動,這才悄悄鬆了口氣。
現在在這天王大墓裏,完全沒有任何依仗的情況,敵我不明,趙遠還是決定暫時壓製實力,留下這張底牌,或許能在關鍵時刻救人性命呢!
趟在洞中另外一角的莫荏瑤也沒有絲毫睡意,她心中不時回想著那張右使的一番話,又忍不住聯想到趙遠夢中驚醒時喊出的話。
丹田?特殊氣團?
莫荏瑤心中默默念著這兩個字眼,一種血脈噴張的感覺令她不禁微微顫抖起來。
要是真如張右使所言,一旦得手,那我莫家就不再是什麼天下毒門第一家,而將是天下第一家!
山洞裏,這一男一女各懷心事,各自琢磨著對方。
不遠處的一片山林裏,兩個身影,如雕塑般一坐一立,相對無言,隻任由夜風拂動寬大衣袖。
沒過多久,那盤坐於地的身影突然長長吐了口氣,飄然而起。
“屬下幸不辱命!”
那人剛起身,便衝那一直站立麵前的人行了一禮,恭敬的開口說道。
“哦?現在情況如何?”
那個一直站立著的人習慣性的捋了捋胸前長須,語氣中透著一股難以掩飾的欣喜。
要是趙遠在這裏,怕是會要跳起來,這兩人正是天下第一醫的首席梁儒寒,以及他的死對頭天下第一醫張右使。
“他二人已中了下屬的心魔咒,隻要屬下再略施小計,便能令其相互殘殺,以致不死不休!”
張右使挺了挺已佝僂得比較厲害的身形,神情之中盡是得色。
一夜無話。
天不亮,趙遠二人便準備上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