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遠將莫荏瑤往上掂了掂,身形微微一弓,如狸貓般竄進了竹林,朝著那聲音傳來的方向而去。
約莫走了十來丈遠,月光下幾個身影越來越清晰,其中就有趙遠一直追蹤而來的那個身影,而且讓他有些吃驚的是這幾個身影中竟然還有兩個熟悉的身影。
“事情都辦妥了嗎?”
一個極富磁性的中年男人聲音傳來,盡管那人刻意壓低聲音,可趙遠還是仍清楚到的聽到,不禁大吃一驚,這人居然是梁儒寒!
“首席,隻管放心便是!那些跳梁小醜也盡數誅滅,隻是——”
此人一開腔,趙遠大驚失色,險些失聲叫出來,那人竟是當初掉下懸崖的張右使。
莫荏瑤慌忙捂住趙遠的嘴,以細弱蚊吟的聲音說道:“小祖宗,你小聲點!”
“隻是什麼?”
梁儒寒追問道。
“隻是屬下在清理這幫不知天高地厚的家夥之時,發現了一個人!”
張右使的聲音冷得如塊萬年不化的堅冰,縱是身在數丈之外的趙遠都能感覺到其中咬牙切齒的恨意。
“誰?”
“趙,遠!”
張右使一字一頓的說道。
“是他?就是當初從老夫府中逃脫,還害你墜下斷崖的那個毛頭小子,趙遠?”
梁儒寒也是一驚,沒想到這裏都還能遇到仇敵。
張右使重重的點了點頭:“這畜生,就是化作灰,老夫也認得!”
“那為什麼不動手除掉他?”
梁儒寒不解的問道。
“屬下恨不得將他碎屍萬段,挫骨揚灰,以報當日之仇!可奈何三日不見,這小子已經非當初吳下阿蒙!”
張右使不甘的將剛才錢府上所發生的一切,原原本本的告知梁儒寒。
聽張右使說到趙遠大戰修為大幅提升的錢畢,不單絲毫不落下風,最後竟將錢畢一拳擊潰,梁儒寒都不禁微微動容。
“你是說,這才數月不見,那小子已是練氣中期的高手了?”
張右使篤定的點了點頭:“沒錯!那錢畢已經練氣初期小成境的高手,經老夫瘋魔咒的加持,修為已接近練氣中期!這小子能一擊得手,其修為必是修煉中期無疑。”
“正是因為如此,你才沒敢親自動手?”
梁儒寒捋了捋胸前長須,斜睨了張右使一眼。
張右使無奈的搖頭:“仇敵當前,屬下確實有過親自動手了結此子的衝動。不過今晚事關重大,且對手強大得太過詭異,屬下擔心暴露行藏,這才沒敢貿然出手。”
“看來經曆這許多,你那性子總算是磨平了不少”,梁儒寒欣慰的點頭道,同時臉上浮現濃重的殺機,他將手一揮,“不過,既然仇敵當前,也不可輕易放過!”
四大護法何在!?
梁儒寒沉聲低喝。
當即有四個身影靠攏到梁儒寒身邊,躬身施禮。
“去,把那小子給本座找出來!如有抵抗,格殺勿論!”
梁儒寒聲色俱厲。
趙遠背脊上不禁升起一股寒意,心中腹誹不已。
好家夥,當初是這老家夥不義在先,小爺不找他麻煩就不錯了,卻沒想到他怨氣如此深重,此刻要是現在落到他手上,怕是得被其生吞活剝不可。
趙遠正舉棋不定之間,莫荏瑤輕輕的拍了拍他,有些急促的湊到他耳邊輕聲說道:“天下第一醫四大護法都出動了,此時不走,更待何時?!”
天下第一醫四大護法?很厲害麼?
趙遠嘴裏沒說什麼,但還是不屑的撇了撇嘴。
“不要以為自己是練氣中期的高手就目中無人,這天下第一四大護法雖說修為不高,也就是練氣初期圓滿上下,但千萬不可等閑視之。”
莫荏瑤又氣又惱,氣的是這毛頭小子是初生牛犢不怕虎,惱的是她費盡心機,現在卻隻能眼巴巴的與這天王大墓失之交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