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青蟒痛得昂起三角腦袋,張大了血盆大口也毫不示弱的咬在大鵬鳥的腿上,身受蛇毒的大鵬鳥似乎失去了護體金光的保護,被大青蟒這麼一咬,終於脫力的倒在了地上。
大青蟒仰頭向天,狂吐信子,似乎在宣示著無上力量,接著眼中凶光畢露,蛇身朝完全喪失戰鬥力的大鵬鳥遊去,上下頜努力張開,之前似血盆的大嘴在此刻突然張大數倍。
不好!
趙遠低喝一聲,這大青蟒要連鍋端!
現在這情形就是傻子都知道這大青蟒不單是想吃小大鵬鳥那麼簡單了,可是想連大鵬鳥都一並吞吃。
大青蟒張起甚至比大鵬鳥身軀都要大上不少的嘴巴,緩慢的吞食著,眼看大鵬鳥就要被吞下去一半了,趙遠心急一慌,也顧不上許多,竟然直接撲到大青蟒身上。
撲到黏糊糊的大青蟒身上,趙遠這才後悔了,人家大青蟒再是強弩之末,要對付自己這個小小的人類,還不如碾死隻螞蟻一樣?
不過讓趙遠慶幸的是,他這百來斤落到大青蟒身上,那畜生也就是微微動了動身體,仍在忘情的吞食著大鵬鳥,壓根就沒感覺到身上的異樣。
趙遠不禁抹了把冷汗,心下了然,自己也百多斤的小小身軀撲到這畜生身上,還不跟個小臭蟲落到自己身上一樣?尤其是在它還那麼忘情的進食的時候。暗自鬆了口氣,可眼見大鵬鳥要被它吞吃完了,趙遠又焦躁起來,自己一個凡夫俗子,怎麼才能救出這大鵬鳥呢?
看著大青蟒那貪吃忘情的樣子,趙遠一拍腦袋,想起以前老家捕蛇人說過,山裏大蟒進食的時候是最脆弱的。
最脆弱的時候?趙遠旋即苦笑一聲,這即便是最脆弱的時候,我凡夫俗子也拿這舉世無雙的大蟒蛇沒有辦法啊!正胡思亂想著,趙遠不經意間看到了大青蟒身下似乎有若有若無的鮮血溢出,他靈機一動,這蛇腹部不就是它最脆弱的地方嗎?
趙遠一陣激動,趕緊從大青蟒身上跳下,撲倒在它身下,這時候才想起自己空空兩手的,怎麼弄?回頭看了眼大鵬鳥,這個時候差不多隻有頭部沒被這畜生吞進去了,趙遠慌亂之下,實在是沒法,下意識的運起人類最本能,一張口朝本就傷痕累累的蟒蛇腹部咬了下去。
你會用嘴,小爺也會!
趙遠玩命的使出吃奶的力氣,抱著大青蟒的腹部一陣亂咬,條條傷痕被他撕扯得血肉模糊,一股極其濃重的腥臭味彌漫於嘴鼻之間,蛇血腥熱得讓他幾乎快呼吸不過來,不自覺間將嘴巴大張,一不小心一口濃重的蛇血竟倒灌進他嘴裏。這滾燙的蛇血入腹,趙遠頓時感覺腹部像是著了火一般,燒得五髒六腑都在劇烈抽搐,他忍不住這疼痛,情不自禁的想張口叫出聲來,結果這一張嘴,大股大股的蛇血繼續洶湧而入。
大青蟒腹部被趙遠這麼一折騰,痛得高高的仰起腦袋,無奈之下,隻能將吞了大半的大鵬鳥給吐出來。
此時的趙遠滿腹滿嘴的滾燙蛇血,腦子像是被蛇血給燒壞了,根本不管不顧的死咬著大青蟒的腹部,任由蛇血如洪水般湧進他的身體。
大青蟒負痛,碩大的三角腦袋直撲正咬著它腹部的趙遠。
恰好這個時候蛇血似乎沒有了剛才的充裕,趙遠的腦子也算是清明了些。這時候,他才回過神來,嘴巴不由自主的鬆開被他吸得有些幹癟的蛇腹。
媽的,不要命了啊!這個時候可是在虎口拔牙,難道喝蛇血喝上癮了?
一陣腥風襲來,趙遠渾身一哆嗦,根本不敢抬頭,就地一個翻滾,正好躲過大青蟒這雷霆一擊。
一擊不中,大青蟒憤怒得連吐信子,碩大的腦袋連續出擊,奈何這小小的人類實在是太過靈活!
或許是因為與大鵬鳥搏鬥太久兼失血過多,大青蟒的攻擊速度越來越慢,連精芒閃爍的大蛇眼都漸漸失去了光澤。
趙遠這個時候才稍稍鬆了口氣,看來這大青蟒確是強弩之末了。不過他也好不到哪去,渾身被劃破的傷口仍舊不時有鮮血流出,整個人就跟血人似的,也分不出多少是他的血,多少是蛇血。
就在趙遠苟延殘喘的暗自慶幸的時候,身邊巨大的蟒蛇身軀開始漸漸收攏。
趙遠怪叫一聲,拖起疲倦的身軀,忍著全身拉扯的傷痛,一躍而起,企圖翻越大蟒的身軀,逃之夭夭。
那大青蟒又豈容他得逞,一個比趙遠身體都要大上十倍的蛇頭,將他逼得隻能一步步朝蛇身中間部位走。
眼看著大青蟒身軀之間的縫隙越來越小,趙遠急得像熱鍋上的螞蟻,就連大鵬鳥都無法對抗這大青蟒的鎖勒之功,他這一介凡夫俗子隻怕是更難逃厄運了,心念至此,一種頻死的絕望頓時籠罩在他心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