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廉不是審訊血族的行家,這種事情隻能讓菲爾特來。
菲爾特很大方地坐在那兩人的麵前,笑了笑道:“我還真運氣,你們的目標是凱瑟琳,不是我。”
兩個人看著菲爾特,咽了咽口水。
“你們作為血係卻敢去襲擊其他純血的血族,是因為你們的Master的命令嗎?”菲爾特斜著眼睛,目光卻如同刀刃一般鋒利。
“不!不是的!”
“我們的Master沒有命令我們做這樣的事情!”
“哦?”菲爾特拉長了尾音,羅廉最恨他這樣的音調,仿佛連神經都被拉斷了,“那是誰命令你們的?”
一時之間,又是沉默。
“你們上癮了對吧?”菲爾特用下巴指了指羅廉的方向,“想要戒掉的話,隻有D博士能幫你們。不想戒掉的話也沒關係,反正你們也要去日光法庭了,沒機會接觸到那玩意兒,隻能一邊忍受一邊生不如死了。”
兩人呆愣著,菲爾特起身推開座椅打算和羅廉一起離開。
“不……我說!”
原來這兩個血族會來到Combination並不是因為喜歡搖滾演出,完全隻是一次偶然。但是他們在喝過琴酒之後,便迷戀上了那種味道。
“酒是從吧台得到的?”
“不……是那個死在廁所裏的人端來給我們的。”
羅廉摸了摸太陽穴,怎麼又是一條dead end呢?
“你們發覺自己上癮之後,就不感覺奇怪?那個雷尼是一個普通人類,你們沒有試圖閱讀他的思想來看看到底他想要做什麼?”菲爾特坐回了原來的位置。
“我們當然有,但是什麼也讀不到……”其中一人抱著腦袋很懊喪。
羅廉看向菲爾特,對方緩緩吸了一口氣道,“有人催眠了雷尼,操縱了他,能這麼做的隻有血族。”
“那麼你們見過這兩個人嗎?”羅廉掏出布魯和斯科特的照片來。
“見過,那天他們也在喝酒。”
羅廉起身,門外的萊娜和她的搭檔已經等候多時了。
“博士,我們什麼都說了!你要告訴我們如何戒斷這個東西……”
“我會研究出來的,”羅廉瞄了一眼菲爾特,是這家夥打著自己的旗號許下的諾言,“如果你們還活著,我會把解藥送去給你們。不過基本上戒斷這種酶和戒斷毒品是一樣的,你們可以谘詢一下聖約翰戒毒所。”
兩個人瞬間麵如死灰,走了出去。
“必須把雲漣找出來。”羅廉拉開菲爾特一旁的椅子坐下,“今天出了那麼大的事情,她都沒有出現,這實在太詭異了。”
“她是個愛好享樂的女人,我也不知道她什麼時候會回到Combination。”菲爾特看了看手表,快日出了,“困的話,你可以先回去賓館……”
他側過頭,卻發覺羅廉已經靠在椅背上睡著了。
“真是的,你不是那麼不願意和我呆在一起嗎?”菲爾特脫下自己的外套,蓋在羅廉的身上。
第二天的晚上,菲爾特和羅廉再次光臨Combination。和前幾日的人滿為患不同,這一次地下舞台真的很冷清,賈斯丁帶著他的樂隊早早就離開了這個是非之地,昨晚的那個事件也促使其他血族不再光顧,剩下的就是一些年輕人,而台上樂隊的氣場則明顯不如賈斯丁。
“嘿,許久不見了,奧茲本。雲漣回來了嗎?”菲爾特微笑著。
奧茲本低著頭,即便沒有什麼觀眾卻仍然很敬業地表演著花式調酒。
“她沒有回來。”
羅廉有些好笑地用肩膀撞了撞自己的搭檔,“嘿,你有沒有覺得自己在奧茲本麵前很懊惱,她似乎一點都感受不到你的……魅力。”
“是啊,”菲爾特不置可否,“我知道雲漣住在酒吧的上麵,我能去看看嗎?”
奧茲本點了點頭,繼續沉醉在自己的世界裏。
連個人離開了地下,走向這棟建築的二樓。
那裏隻有一間房間,羅廉禮節性的敲了敲門。
菲爾特忽然皺起了眉頭,“我聞到了腐朽的味道。”
羅廉一驚,難道雲漣一直沒有出現是因為她已經掛掉了?
一腳踹開房間的門,羅廉呆住了。
兩個女人□地死在了房間裏。
一個倒在床上,羅廉從口袋裏摸出橡膠手套,簡單地檢查了一下,“她的脊椎被擰斷了……她嘴唇部的淤青顯示死之前被對方用手掐住了嘴巴從而無法出聲。而致命的一擊應該是……在頸部,她的喉骨被捏碎了。”
菲爾特站立在另一具屍體前,長發從肩膀處垂落下來。
“她是直接被擰斷喉骨而亡的。”
“看起來凶手更討厭床上的這個女人,不然為什麼要多此一舉先擰斷她的脊椎?”羅廉輕輕撥開散落在床上的衣物,“問題是……雲漣哪裏去了,我確定這是她的旗袍。”
“啊哈,”菲爾特走到衣櫥前將櫃子打開,看見滿滿的衣服,“沒有多餘的衣架,也就是說那件旗袍可能是雲漣唯一穿著的衣服。”
“感激上帝!難道你們血族喜歡裸 奔?”羅廉轉過頭去,看著隨風輕輕挪動著的窗簾,房門是鎖著的,那裏是凶手或者說雲漣唯一可以進出的地方。
“窗子是開著的,而屋子裏沒有大量的灰塵,這至少說明我們的老板娘沒有在這裏被日光碳化為塵埃。”
掏出鋼筆,羅廉小心翼翼地撥弄著屋子裏的各種……像是女性的內衣、香煙、以及一些小瓶子,“沒有掙紮的痕跡……要麼雲漣是爽快利落地殺了這兩個女人,要麼她是在無法反抗的情況下被帶走了。”
“這案子很有趣啊。”菲爾特欠了欠身子,羅廉則直接用膝蓋踹向他的後背。
“我可看不出來有趣在哪裏。”
“凶手應該在雲漣開始享樂的時候就在這間屋子裏了。”菲爾特抬起頭來環顧整間屋子。
“那麼他應該是正大光明呆在這裏的,要你們血族感應不到屋子裏有另一個人,這不大可能把?”
“那我們可以假設一下,與雲漣呆在一起的不止這兩個已經死掉的女人……”菲爾特隨意地拉開冰箱,看見空空如也的冰櫃裏隻有一個小小的黑色玻璃瓶放在那裏。
他忽然倒抽了一口氣,喉間不自覺吞咽著口水。
著魔一般,他竟然想要伸手去拿那個瓶子,
閉上眼睛,努力地克製著,他退後了一步。
“怎麼了?”羅廉探過腦袋來。
“我猜想那是我們要找的‘酶’。”菲爾特皺起眉頭看著那個小瓶子,他感覺著了魔一般想要擰開瓶蓋,將裏麵的東西一飲而盡。
羅廉將那個小瓶緩緩拿了出來,“這要經過化驗才知道。不過為了防止降解……在保溫箱拿來之前,我看還是隻能讓它留在這裏了。”
菲爾特沒有說話,看著羅廉將冰箱的門關上。
“你到底怎麼了?菲爾特?”
“昨天晚上,我吸了你傷口的血。”菲爾特頷首,那個姿勢一向是優雅的,羅廉很少看見他在那個角度皺起自己的眉。
“我知道,你說不想浪費我的血。”
“那個時候,我覺得自己的欲 望不受控製,在接觸你血液的那一刹那。”
“嘿嘿,”羅廉做出停止的手勢,“現在我們是搭檔!”
菲爾特卻似乎沒有聽見羅廉說什麼一般,“我想擁有你。我想抱你,我想將你捏碎我想毀掉你,我不知道那個時候我為什麼會那樣……”
羅廉看著菲爾特,他意識到了自己的搭檔確實有些不正常,那眉頭緊蹙似乎在掙紮著什麼的樣子令人心疼。
“沒關係了……沒關係了……”羅廉上前從後麵一把抱住了他,“不要再去想。”
菲爾特仰起頭來,雙手覆在羅廉的手背上,“我承認我想要從你那裏得到很多很多。但是我也用盡全力去克製自己不想自己的欲 望傷害你。”
“我相信你,我真的相信你。”
“但是那一刻的感覺真的很恐怖。”
“別再去想了。每個人心中都有一個怪物,有的人放出來了,有的人還將它關在心裏。”羅廉忽然覺得自己手上那個已經沒什麼感覺的傷口又在隱隱作痛。
十幾分鍾之後,萊娜踩著高跟鞋來到現場。
“天啊,我差一點就坐飛機回華盛頓了。我和你們可不一樣,菲爾特你不知道我有很想念多倫。”
“好吧好吧,”菲爾特摸了摸眉角,“現在先將這兩具屍體帶走,等這個案件了解我會向局裏施壓把多倫調回你的身邊。”
“這還差不多。”萊娜環顧現場,咧了咧嘴,“怎麼,雲漣不見了?”
“恩。”菲爾特抓住萊娜道,“這裏的東西不要隨便碰,所有喝的也不要隨便碰。”
“知道了。”萊娜看出了菲爾特的認真。
羅廉來到地下吧台前,奧茲本沒有再繼續調酒了,隻是呆呆地看著他。
“你最後見到雲漣的時候,她都和誰在一起?”
“幾個女人。”
“她們上樓了?”
奧茲本點了點頭。
“那麼你能確定和雲漣上去的女人有幾個人嗎?”
奧茲本搖了搖頭。
羅廉抿了抿嘴,回到樓上,一邊走,他一邊能夠感覺到奧茲本正看著自己。
雲漣是她的Master,現在她不見了,奧茲本卻沒有應有的擔心。雲漣曾經說過,自己在奧茲本快要餓死的時候救了她,她們之間的感情應該還不錯才對,但是奧茲本的冷漠實在令人不解。
“走吧?”菲爾特的聲音令羅廉回過神來。
萊娜他們帶著屍體先離開了,羅廉坐進車裏,菲爾特啟動車子開離了Combination,整條大街顯得冷清而落寞。
前方亮著燈,一個小型的便利店還在營業。
“我想買瓶水,在Combination裏什麼都沒喝,現在渴死我了。”羅廉笑著推開車門,在便利店裏買了瓶礦泉水,付了錢便站在店門口擰開來牛飲。
菲爾特坐在車子裏,透過車窗看著搭檔仰起的腦袋,不斷顫動著的喉結,空氣裏有一絲微弱的甜腥味,像血卻不是血的味道。
不遠處的羅廉呼了一口氣,一步一步走了回來。
菲爾特不自然握緊方向盤,因為力氣太大,被抓住的地方在他的手中折斷。
打開門進來,羅廉皺起了眉頭,“老天,你幹了什麼啊?”
吸了一口氣,似乎是在調節呼吸,菲爾特沒有看羅廉,隻是說了一句,“我沒掌握好力度。”
端倪著他的表情,羅廉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嘿,你真的沒事嗎?”
“沒事……”菲爾特側過臉來,笑容停留在嘴角,他看著羅廉微張的唇,那裏似乎有無盡的誘惑折磨著他的神經。
今天的菲爾特真的不正常,羅廉側過眼,伸手觸上對方的臉頰,想要看明白那個不正常的地方到底在哪裏,隻是那一刹那,菲爾特一把抓住了羅廉的手,瘋狂親吻著他的手指與掌心,這樣的熱情讓羅廉承受不住,想要將手抽回來卻辦不到。
“菲爾特!菲爾特?海辛!”羅廉暴怒著,但是菲爾特的唇卻沿著腕骨一路向上,哪怕是隔著襯衫,羅廉也能感受到對方親吻在自己肩膀上的力度。
羅廉抓住他的頭發,想要將他向上拉,沒想到對方是抬起頭來了,可是下一刻就撞上他的唇。
翻攪與吮吸,他似乎偏執狂一般舌尖掃過羅廉的每一個角落,肺腔裏的空氣都被這家夥吸走了,羅廉知道他再不收手自己就要歸天了。
從腰間拔出手槍,保險栓被拉動的聲音都不能引起壓在他身上這混蛋的注意力,羅廉幾乎沒有猶豫地,一槍打在菲爾特的肩膀上。
“砰——”地一聲,車子在顫抖,子彈穿透菲爾特的身體射入在座椅裏。
羅廉呆了,菲爾特離開了他的嘴唇,趴在他的肩膀上,大量的氧氣進入羅廉的肺腔,他終於可以盡情呼吸了。
“你……沒事吧……”羅廉試著托起菲爾特,那發子彈並不是銀彈,以他的能力很快就能恢複。
菲爾特飛快地從他身上起來,雙手搭在方向盤上,“下車。”
“啊?”
“我叫你下車!”菲爾特探過身子,打開車門,將羅廉推了下去。還沒等他站穩,車子便開走了。
羅廉呆傻著站在路燈下,看著離去的SUV,怒不可遏,“我承認我開槍是我不對!但是我不開槍就被你憋死了!”
隨即他按住自己的腦袋,每一發子彈都必須向局裏說明用途,難道自己要寫報告說因為搭檔非禮自己,所以開槍自衛嗎?
“啊——我要瘋了——”
淩晨三點,沒有公交,連搭個便車的機會都沒有,羅廉隻能走回去了。
來到賓館門口,已經是五點了,天便隱隱透露出日光來。
羅廉回到了房間,這才發覺菲爾特似乎不在。
不在就好,要是在自己還要問問他發的什麼神經!
來到浴室門口,才發覺門是鎖著的。
羅廉擰了擰,又推了推,更覺得生氣了,老子回來了你竟敢躲到浴室裏。
但是,他心中更多的卻是擔心。
這不像是菲爾特。
他在車子裏所做的事情是因為抑製不住,他將自己退出車子是想要保護自己。
羅廉忽然覺得幼稚的是自己,怎麼現在才想到呢?
“菲爾特,開門。”
沒有人回答他。
“菲爾特,你再不開門我就一腳把它踹開。”羅廉壓低了嗓音。
“不要,我現在很難看。”
羅廉歎了一口氣,將腦袋靠在門板上。
霎那間,他的眼前忽然出現自己穿著病房的衣服,在樓道上找尋著,他聽見自己喊著的是菲爾特的名字,如此急迫,如此地害怕失去。
最後,他來到了洗手間裏,隔著門板……他知道菲爾特就在那裏。
“讓我進去,菲爾特……讓我看見你。”而此刻,羅廉也是如此急迫地想要見到他。
回答他的依舊是一片沉默。
“你很清楚,我的生命短暫。你要讓我的時間浪費在等待你把門打開上嗎?”
“……你不知道我剛才想了什麼……就像我吸取你傷口的鮮血一樣,那些可怕的念頭又來了。上一次我能夠停下來,可是這一次我差點……就殺死你了……”
菲爾特的聲音壓的很低,在羅廉重新成為他的搭檔之後,這個男子總是微笑著,語氣平緩偶爾語調讓人抓狂。
但不是像此刻一樣低落。
“菲爾特,開門。”羅廉也壓低了他的聲音,他無意繼續就開不開門這個話題來浪費時間了。
果然,等待他的又是一陣沉默。
好吧,菲爾特,我知道你的錢換成現金能把我砸死!
羅廉一腳,便將門踹開了。
果然,沒有開燈,整個浴室是陰暗的,隻有臥室裏的亮光照耀進來,羅廉能夠看清楚對方。
菲爾特吸了一口氣,仍然坐在馬桶上。
雙手垂放在膝蓋上,垂著腦袋,羅廉眼前再次閃過那畫麵,他心中一陣驚怕,半跪在菲爾特的麵前,手指撥開他的發絲,托起他的臉來。
還好……還好沒有受傷。
“你不該進來。”
羅廉沒有應和他。
已經很久很久沒有這樣近距離地仔細看著菲爾特了,羅廉忽然這樣覺得。
他的拇指掠過菲爾特的下眼瞼,優雅的睫毛在他的指腹落下精致的陰影,心中就似無數思緒奔湧而出,他的唇覆了上去。
菲爾特幾乎驚恐著側過臉去。
羅廉感覺著他的鼻尖從自己的肌膚上掃過,失落的感覺讓他不知道如何呼吸。
“你看……我覺得我才是你的毒藥……”
菲爾特悶笑了一聲,手掌按在羅廉的肩膀上,猶豫了一會兒,還是輕聲道,“出去吧,我一會兒就好。”
羅廉看著他,“不會吧,要是平常我‘投懷送抱’你可是樂意的不得了的啊。”
菲爾特沉默了。
這讓羅廉覺得超級憋屈,搜地站了起來,剛走到門邊,卻還是一陣心悸。
他覺得每踏出一步,自己的心髒就被狠狠拖拽著。
最後,他猛地回頭,一把扯住了菲爾特的衣領。
“你看清楚我!我有那麼可怕嗎!我有嗎!”他大叫著,在很多年以後回憶起這一刻,他仍然覺得自己像個小孩。
菲爾特看著他,羅廉再一次將自己的唇覆了上去,他沒想過自己竟然會這樣忘乎所以地去親吻這個男子。
幾乎在那一刻,菲爾特一把抱住羅廉,手掌用力地按著他的後背將他擠向自己。
親吻似乎不再是親吻那麼簡單。
喘不過氣的羅廉退了出來,菲爾特垂著眼簾微微喘著氣看著他。
“你看……我並不可怕。而你也不可怕。”羅廉的眼睛裏有幾分孩子氣的天真。
菲爾特笑了起來,聲音不再像剛才那樣壓抑。
羅廉掙脫了他的懷抱,朝著門口走去,回頭時一本正經道:“當我們是搭檔的時候,就隻是搭檔。”
“I see。”菲爾特眼中有一絲無奈,還有暖意。
羅廉大喇喇躺回船上,卷過被子就睡了。
菲爾特和衣坐在他的身邊,聽著他細微的富有節奏的呼吸聲,他伸手,觸上他微暖的手指。
臨近正午的時候,溫度上升,羅廉翻了一個身將被子掀開。
“菲爾特。”
“嗯?”
“我想給你抽血化驗。”
“你懷疑我上癮了?”
羅廉緩緩坐起身來,點了點頭。
“那麼途徑呢?”菲爾特笑了起來,“我沒有喝過Combination裏的任何一種酒或者飲料。”
抬起自己的手,羅廉挑了挑眉,“我的血算不算?記得你說過,那一次你吸我的血的時候,難以抑製自己,我能不能假設我的血液裏含有那種酶?你吸了我的血,於是感染上了‘毒癮’。”
“但是你說過那種酶必須保存在十攝氏度一下。”
“但是血液是天然的媒介,這種酶能夠在血紅素中保持穩定,當然也會隨著時間而被代謝……”羅廉的手指不自然按摩著自己的下唇,“如果這種酶的宿主死了,而它沒有時間代謝呢?”
“Good point。”菲爾特摸了摸自己的眉心,“你的手掌被劃傷,是因為雷尼身上的金屬飾物。假設他是故意劃傷你的,他會冷凍自己的作案凶器,在上麵粘上這種酶。然後它進入了你的體內,成功寄宿,而我吸了你傷口的血,所以第一次‘上癮’。”
“那麼昨晚呢?那個便利店!”羅廉從床上竄起來,“你在這兒呆著,我去去就回!”
攔下一輛出租車,羅廉找到了那家便利店。
但是收銀台上站著的卻不是昨晚的那個人。
“請問,昨晚值夜班的那位小姐呢?”羅廉問。
“梅麗嗎?她白天不來。”
羅廉側過頭去看向便利店的冰櫃,“這裏麵的礦泉水是什麼時候放進去的?”
“一周以前。”
“一周以前?”羅廉挑了挑眉,他打了個電話,當地警察帶著保溫箱來把所有的礦泉水都帶走,羅廉拿出自己的證件,將便利店的監控錄像也帶走了。
如同羅廉所料,那匹礦泉水裏都發現了酶。而那兩具女屍裏麵也發現了那種酶,由此可以推斷,雲漣在與這兩個人親熱的時候,很可能也不自知地染上了‘毒癮’。
而監控錄像帶裏,羅廉驚訝地看見了奧茲本,她以驚人的速度替換了冰箱裏所有的礦泉水,而梅麗似乎被催眠了隻是呆呆站在收銀處,對奧茲本沒有絲毫反應。
門被推開,羅廉正要踏進來,而奧茲本則將最後一瓶水放進去,一躍貼在了天花板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