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麥克永遠不會變成你想象中的怪物,永遠不會。”羅廉轉身而去。
菲爾特將門德扛上身,“羅廉。”
“恩?”年輕的博士在天台的入口處停下了腳步。
“我承認,你讓我刮目相看。但是五分鍾遠遠不夠。”
因為也許,在五分零一秒的時候,我並不能到達你的身邊。
“我會繼續研究,也許明天就能持續十分鍾,二十分鍾……”羅廉的臉上擺出一副不爽的神色道,“最重要的是,如果你不‘玩弄’我們的追捕對象,我壓根不用出手。”
“你先回去吧,我會讓萊娜來接收門德。”
“等一等,”羅廉似乎想到了什麼,“小東西……麥克是門德的兒子吧?我想在門德被移送之前,讓麥克來見他一麵。”
被扛在肩上的門德聽見兒子的名字,身體也不由得輕顫了起來,用微弱的嗓音哀求著:“我的兒子……我想看看他……求你們……”
菲爾特將門德放了下來,“打個電話給阿爾伯特吧,他應該還在實驗室,讓他把小東西帶來。”
十幾分鍾以後,睡眼惺忪的阿爾伯特拉著麥克來到了頂樓。小東西一看見依靠著水塔的父親便叫著“爸爸”跑了過去。
門德抱著兒子,輕輕安撫著他的腦袋。
“你爸爸他做錯了一些事情。”羅廉不緊不慢地回答。
阿爾伯特不由得上前扯了扯他的後衣擺,小聲道:“人家父子好不容易……”
“我們可以為這個孩子編織一百個謊言,但是這個世界卻不會成為第一百零一個,因為我們沒有辦法改變事實。”羅廉伸手,從口袋裏掏出一隻煙,火星在黑夜中閃爍著。
“不隻是爸爸做錯了事……我也做錯了……我沒有在爸爸殺死那些長得像媽媽的女人時阻止他,我逃跑了……我拋下爸爸逃跑了……”
門德聽著兒子的獨白,眼淚落在孩子的短發中。
直升機的響聲傳來,大家都知道,萊娜要來將門德轉移給‘日光法庭’了。那是吸血鬼世界裏的最高法庭,將會根據吸血鬼的法典來審判這些破壞“平衡”的血族。
就在此刻,一道血光劃過,羅廉的煙灰散落的瞬間,菲爾特晃到了門德的麵前,手掌被一把利刃刺穿,血液滴滴答答落了下來。
那把利刃被一名女子握住,她身手矯健,抽出武器的同時卻不想到對手的力量驚人,於是她放棄了武器,轉而攻擊向另一側的羅廉和阿爾伯特。
“啊——”沒見過世麵的研究生驚叫著張大嘴巴站在原處。羅廉手掌撐在他的肩上,一個翻身便將那名女子踢開。
“翠西?門德!”羅廉有些驚訝,這個女人消失了很久又突然出現,是來找曾經試圖殺死自己的丈夫報複嗎?
“爸爸!”麥克的叫喊聲傳來,背對著他們的菲爾特迅速轉身,可惜晚了一步,一個紫色短發的少年已經一手穿刺了門德心髒,連帶著那枚矽質的器皿一起從他的身體中拖了出來。
菲爾特唯一能做的隻是瞬間將麥克抱離了對方的襲擊範圍。
紫發少年的雙眼散發出陰狠的光澤,“翠西,我們走。”
站在天台一角上,翠西幡然轉身,目光裏沒有對兒子的留戀,手指輕彈,一張卡片劃破空氣,差一點紮在羅廉的臉上,卻在觸上鼻尖的那一刻被他的手指夾住。
“怎……怎麼……回事?”阿爾伯特呆愣著似乎還沒有醒過神來。
夜風中飄揚著血腥的氣息。
“主人不需要不聽話的奴仆。”紫發少年抬腳離開的那一刻,羅廉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從腰間掏出手槍,一槍射了過去。
那個少年一把拽過身旁的翠西,銀彈射入她的胸腔內,頓時女子美豔的容顏刹那間被躊躇的扭曲所取代。
“並不是隻有你才有液體銀彈的解藥,
當萊娜搭乘的直升飛機到達樓頂的時候,少年已經帶著翠西消失不見了。
“到底怎麼回事?”萊娜走到門德的屍體旁,伸手觸上那空洞的胸腔。
麥克掙紮著想要繞過直升機去看到底發生了什麼,但是羅廉卻一把將他拉了過來,按進懷裏,“你爸爸不會想讓你看的。”
菲爾特伸出手,從羅廉那裏取過那張黑色的卡片,嘴角的凹陷讓人感覺到危險萬分,“‘黑色請帖’……我已經很多年沒看過這玩意兒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