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開!”腳下鑽心的刺痛折磨著我,鮮血在我站的地方又開了一朵小小的玫瑰。我憤怒於他竟未看到我受傷了這個事實。我清楚的看到了他眼裏跳躍著一團熊熊烈火,聽到他越來越粗重的呼吸。哼,還敢說自己不是禽獸,明明就是畜牲!
我無法掩藏眼裏的憤怒,一邊掙紮一邊喊:“放開!”
他粗暴的一腳踹開我未關的臥室門,大步流星走進去把我扔在床上。腳下的玻璃,在被我他扔到床上的時候又深入了一點。我痛“嗚”的一聲,痛苦的擰著眉。
他以為我隻是對他粗暴的動作表示抗議,他此時的瞳孔裏隻有一個滿是誘惑的女人,輕擰著眉躺在床上,滿身春光。他的意識更加無法抑製的陷入混亂,竟開始脫起自己的衣服來。
看到他這一連串連貫的動作,我心裏更加的憤恨!還死不承認自己昨晚欺負了我,我現在醒著都是這德行,醉了還指不定被他怎麼蹂躪呢。口口聲聲說愛我,可卻連我受傷了都不知道,一心隻想著我的身體。說他是畜牲,簡直就是對畜牲的侮辱!
“你夠了!”我憤怒的坐起來,蜷著身體坐起來查看腳上的傷勢。敏三幹淨的被褥上已經粘了一些血跡。
他脫衣的動作一滯,不可置信的瞪著我腳上插著的玻璃。“你受傷了?”他說。
我沒有應他,現在滿心滿腦都是委屈和憤怒。“我看看。”他伸過手來想要輕輕扳動我的腳腕。
“走開!”我用力甩開他伸過來的手指,對這個男人極盡厭惡之情。
“對不起,我……”他想解釋些什麼,可我已經沒了興趣去聽。
“不用解釋,你走吧!”我的心很冷,對他方才的舉動失望到了極點。
“陌桑!”他呆呆的站著,不知所措。他從沒見過我如此冷漠的樣子,更為自己剛才的衝動懊悔不已。
“請把我的衣服給我,謝謝!”我的語氣已經到了極點的冰冷和客氣,不管我曾經欠他什麼,對他愧疚些什麼,那昨晚和今天的一切,我都已經給他償還清了。從今往後,大家就是陌生人。
“陌桑!”他拉著我的手,近乎哀求的樣子。他愧疚的看著眼前我變得陌生的樣子,眼神是那麼的冰冷,近在眼前卻讓他覺得遠在天邊。他感覺我似乎為自己建立了一個磁場,他被關在外麵,再也對我遙不可及。
我的心再也容不下他,也不再關心他的哀傷。看著他一動不動的樣子,沒有再次甩開他的手,因為我已經不屑。我撐著就要下床自己去找衣服。
“別動,我去找給你!”他立即製止了我。
“謝謝!”冰冷的客氣,在他聽來像無數把尖刀,把把不偏不移的直入他的心髒。他的心很痛,一方麵為自己的行為後悔,另一方麵為我拒他千裏的態度默哀。
他出了門,很快拿了衣服鞋子回來。他並不知道,衣服是敏三故意放在那裏的。甚至家裏的一次性杯子,也在他到來前被敏三悄悄的收了起來。
我在他出門時用床頭的坐機打電話給了敏三:“你在哪裏?我受傷了,麻煩你送我去下醫院。”
十分鍾後,大門響起被人開動的聲音,敏三急急的奔了樓梯上來衝進我的房間裏。
“陌桑!”他焦急的喊:“怎麼受傷了?傷到了哪裏?”
我已經穿衣完畢,赤著腳板,鮮血一滴一滴掉在地上,開成一株花團錦簇的牡丹。敏浩站在旁邊,像個做錯事的孩子,他幾次試圖強行抱我去醫院,可我冰冷的臉孔完全標明了是生人勿近。他的每一次靠近都會換來我憤怒的掙紮。他怕再碰著傷口,隻好眼睜睜的看著一滴一滴落在地上的鮮血幹著急。
看到敏三進來,我死灰一樣的心靈燃起一絲希望,如果我是溺水的人,那他就是那個毫不猶豫跳進去把我拉出來的人。“腳!”我說。輕輕把腳板抬起來,露出鮮血淋淋的玻璃。
他看到我插著玻璃的腳掌,突然轉向敏浩的眼裏出現了無以倫比的寒氣。雖然我會受傷是他意料到的結果,可看到我的傷勢卻還是讓他忍不住非常痛心,他非常後悔自己的決定。
進門就看到大廳的滿地狼藉,現在又看到他衣衫不整的樣子,他可以想像得出大概發生了什麼事。恨意升騰起來,他揮拳狠狠朝敏浩的臉砸去。敏浩被砸得一個踉蹌,跌坐在冰涼的地板上。半邊臉紅腫,鮮血順著嘴角滑落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