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隻百年以上的蠱蟲同時出現,攻擊他們駐紮的營地,已經消失了幾百年的人形蜈蚣再次出現,一個從未聽到過的聲音,竟然讓人形蜈蚣如此恐懼,而自己,竟然完全不知道是什麼生物發出這樣的聲音。
這一切奇怪的現象都是代來未曾預料到的,若是自己能夠活著回到部落,一定會跟長老們問個清楚,隻是眼下兩個人能活下來,已經是很幸運的事情了,後麵的路,隻能走一步算一步了。
代來拉著阿亞瑪繼續往山上爬去,剛才那聲音就是從山上傳下來的,既然這裏的蠱蟲如此懼怕這個聲音,那山頂上至少是安全的,先到山頂休息一晚,等天明再做打算。
兩個人攀上最後一塊岩石,屹立在兩人麵前的,竟然是一個高十餘丈,寬八丈的巨大山洞,洞內一片漆黑深不見底,陰森的洞口處,幽暗的月光照在晃動的樹葉上,在地上投射出片片慘白的光斑,從洞口處吹出陣陣寒風,冰涼刺骨。
代來和阿亞瑪仰望著幾欲沒入雲端的巨大山洞,兩人站在山洞前,就如同兩隻螻蟻般渺小,身後長長的影子投在地上,顯得孤獨而幽寂。
孤峰嶺上,一間草廬立於山峰最頂端,在那裏,可以俯瞰到山腰處的整個寨子。
一個二十多歲的獨臂男子正盤膝坐於草廬內的席子上,麵前石桌上鋪著一張羊皮卷宗,男子正認真的閱讀著羊皮卷上的文字,時而眉頭緊鎖,時而雙眉舒展。
“蠱者,蟲也,乃取劇毒蠱蟲的蟲卵或幼蟲,置於器皿中,以喂養者之精血培育而成,待其幼蟲形態後,持蠱者以口訣催動,與蠱蟲交融,即可發動詭蠱之術。”
“族長,大祭司回來了。”草廬外站崗的衛兵大聲回報。
“快請大祭司進來。”獨臂男子將羊皮卷疊起置於案頭後起身迎接大祭司。
草廬的門簾被掀開,一位身著黑袍的白須老者從屋外進入,那老者約莫七十多歲的年紀,須發盡白,雖體型清瘦,卻目光矍鑠,身子骨很是硬朗。
白須老者進屋後,向獨臂男子深深作揖道:“大祭司碩金拜見族長。”
“師傅切莫多禮。”獨臂男子忙上前一步架住對自己行大禮的白須老者。
“師傅,我跟您說過多少次了,以後隻有咱們師徒兩人時,切勿行此大禮,你我還是以師徒相稱,您總是這樣,可折煞弟子了。”獨臂男子拉著白須老者坐下。
“你現在是族長,是族人的領袖,豈能再如往常那般隨意相稱。”碩金將手中的竹杖放下,盤膝坐在獨臂男子的身邊。
“我還是聽您叫我代來更親切。”
這獨臂男子正是當年在萬蠱叢林中被人形蜈蚣斬斷一條手臂的代來。
“族長,這次我前往湘西,發現了一些異常。”
“師傅,您這次遠行,路途辛苦,先喝杯水,慢慢說。”代來從架在火堆上的容器中倒出一杯水,恭恭敬敬的遞到碩金麵前。
碩金接過水杯後並未喝水,而是接著說道:“幾個月前我趕到湘西,夜觀天象,察覺到那鬼耳朵山附近星象異常,那肉屍鬼嬰似乎有所行動。”
代來對碩金帶回的消息似乎早有預料,沉默片刻後,代來起身站在草廬窗前,透過窗子,凝望著層巒疊翠的遠山。
“終於等到這一天了,這肉屍鬼嬰每次現身,都會危害人間,此次務必要將之除去。”代來的聲音很低,卻充滿了堅定。
“通知族人,備好蠱術,三日後,前往湘西鬼耳朵山圍捕肉屍鬼嬰。”
“我這就去安排。”碩金起身告退,退出草廬。
關於肉屍鬼嬰,在羊皮卷中曾有記載,其是西域一妖僧培育而成,有不死之身,幼蟲可寄生於任意生物體內,靠吸食寄生者的精血為生,幼蟲成熟後脫離寄生者,成年肉屍鬼嬰多數時間處於假死狀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