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早晨的第一縷陽光照亮天玄山脈的時候,新的一天就開始了。而位於天玄山脈山麓邊緣的一個小村,也在嫋嫋的炊煙與公雞的打鳴中忙碌起來。這個小村叫月牙。
是的,你沒聽錯。“月牙”多有詩意的名字。不隻是當地人,就連城裏的大人物們初到這個地方,乍然聽到這麼美妙的字眼,嘴角都會露出微笑。“月牙,是個不錯的地方呢!”
可此刻,坐在窗邊的陸羽心裏卻煩悶不已。再過幾天就是新年,眼看著終於就要成年了,可老爹非要自己憋在家裏考什麼縣、府、院三試,說是為考取舉人做準備。
按說這也算是老人家為其安排好的康莊大道,可這對整天接觸四處奔波的商賈與護衛的陸羽來說,卻未必是件好事。每每想起參加三年一次秋闈或者春闈的秀才何止數十萬,陸羽心裏就直打哆嗦。雖然是條康莊大道,可也架不住人多啊!
而從心底裏他就向往護衛們口中的遊曆生活,各種稀奇古怪的趣事,快意恩仇的灑脫。哎,想起心理都直癢癢呢!
說起這位少年,卻是這茫茫無邊的天玄大陸中平常的一位。
天玄大陸廣漠無邊,人口不下百億,有數以百計的國家統治著。這是一個類似於中國封建社會製度的時代,以農耕、漁、獵為社會之根本。而又因為天地靈秀,各種魔獸、靈藥、異礦層出不窮,因此又誕生出了魔法師、武鬥士等職業。總之各種靈異稀奇之處,陸羽每每想起都會覺得目馳神搖,向往不已!
正在陸羽神遊天外之時,頭頂突然被敲了一下,嚇得他打了一個哆嗦,連忙把聖賢之書舉到麵前,做樣子!卻不想把書也給拿倒了。一位有著三縷胡須身著寬袍的老者正怒目站在陸羽麵前,陸羽連忙輕聲叫了聲“爹爹”。
老者怒哼一聲喝道:“老夫教導你聞雞起舞,好效仿前人刻苦讀書,將來也能博取一個功名光宗耀祖,莫要做個村夫懶漢懵懂度日。你卻是把我的話當做耳旁風嗎?”
陸羽嚅囁道:“不讀書也一樣能光宗耀祖的嘛,學武技將來做個大將軍一樣威風嘞。”
“好你個小畜生!我告訴你多少次了!窮文富武、窮文富武,你就是不聽,今天我非打死你不可!”嚇得陸羽連忙拔腿就跑,身後還傳來老者的喝罵聲!一口氣跑到村外的小山頭上,向著朝陽喝出了胸口的一股子悶氣。
青草上的晨露在陽光的映照下顯得晶瑩剔透,一條溪流穿過姹紫嫣紅的樹林向山外流去,鬱悶的心情在這冬日的美景下消散了不少。眼看已經日上三竿,母親肯定在等自己回去吃飯,陸羽也整理下心情快步地向家裏走去。
剛進家門,就聽見一個柔和的聲音說道:“羽兒,大清早的又跑哪裏去了,快來吃飯吧。”
陸羽的母親年紀有四十多歲,因為丈夫是村裏的私塾先生,很少幹農活,臉上倒沒有老態。
陸羽在父親怒哼中低頭坐在了桌旁。母親笑了笑對他說:“等下吃完早飯到二牛家去看看他們年貨準備的怎麼樣了,隨便捎點錢過去。二牛的爹爹上山摔到了腿,想來年要過的緊吧點,鄉裏鄉親的能照顧盡量照顧一下。”陸羽應了聲,吃完飯拿起銅錢向二牛家走去。
陸羽剛出門,他母親就歎了口氣說道:“這孩子性子懶散慣了,他現在心裏既然裝不下書本你也別強逼他了。看他現在整天悶悶不樂的,也是不好。”
陸羽父親也歎了口氣道:“這小子聰明、心眼活泛,比我當初可是強多了。本想著他能學業有成考個進士什麼的,了了我當年的心願。可誰成想,哎……”
陸母笑了笑說:“你也別太泄氣,過完年就先讓他去城裏闖蕩個半年,消磨消磨他的性子,興許就轉過心思來呢!”
陸羽父親也無奈地笑著搖了搖頭,歎口氣道:“也隻能這樣了。過完年讓他二叔在城裏幫他謀個差事,讓這小子吃點苦頭,也能讓他明白這世上哪有一步登天的道理”
陸羽施施然的出了家門,一路上“叔叔”“嬸嬸”的打著招呼到了二牛家門口。
推開柴扉就看見二牛正端著碗湯藥從廚房出來,裏麵叮叮當當的是二牛的妹妹青丫頭在洗碗。她看見陸羽連忙用手攏了下頭發喊道:“羽哥哥。”結果弄了一臉的水,亮晶晶的。二牛看見陸羽也顯得很高興,問道:“羽子,你咋來了?”陸羽笑道:“娘讓我來看看叔的腿傷好些了沒?走進屋說話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