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當芬妮坐到雲飛麵前的時候,雲飛也開始感覺到有些尷尬了,因為那次的事情他現在都覺得自己很過分,所以不知道該說什麼好,是否適合再提起那件事。
而芬妮則麵無表情地盯著雲飛的臉。
經過一段時間的沉默,雲飛終於忍不住了,他深沉地板著臉向芬妮低下頭去:“對不起,那天說了很過分的話,都是我無知,你別放在心上。”他說著,沒敢抬眼看芬妮。
周圍的人側耳關注著雲飛二人的舉動。
芬妮漠然盯了他半天,才移開視線,她叫來侍應生,點了些酒。
她慢慢小酌了一杯雲飛沒有見過的酒,這酒散發出極濃鬱的酒香,想必勁頭十足且價值不斐。似乎感覺很好,她一臉滿足地放下杯子,終於開口說道:“馬林和布魯那兩個家夥,總是很多嘴,我想這回咱倆算是扯平了。”結果她說了幾句雲飛完全沒搞明白的話。
“什麼?”雲飛下意識地問道。
芬妮又倒上一小杯,這個世界使用的酒杯材料很廣泛,大多還是與地球上一樣使用玻璃,也是最廉價的器皿,芬妮則用的是名貴的琉璃杯,她每次來到這裏酒保便要拿出她最中意的那套琉璃酒器供其使用。
“光是聽他們講你全裸穿圍裙跳舞的過程,就感覺無比羞恥,你果然是個節操沒有下限的人呢,雲飛。”
雲飛聞言雙眼發直,這才明白芬妮話中的意思。
而周圍的聽眾們明顯眼珠都要掉到桌子上了。
雲飛剛想說些什麼,芬妮毫不客氣地搶過話頭:“現在沒有必要再說些什麼了,那沒有什麼意義,唯一有一點可以確定的是,你與我的信念毫不相同。雖然如此,但我不會再否定你,因為我看到了事實,是我的失敗,我必須得承認。”
雲飛不自然地擠出來笑容慌忙回道:“哪…哪有的事啊…我才是…”
芬妮不再說話,一杯又一杯地慢慢酌酒,雲飛也陷入了沉默,不一會兒,芬妮喝光了一整瓶的酒,即使在雲飛看起來這一瓶的量是很恐怖的,不過她卻連臉都不紅一點兒,完全像喝水一般。喝光了酒,她站起來離開位子,並向酒保打了個手勢,酒保連連點頭。
“今天辛苦你了,好好休息,明早出發。”扔下這麼句話後,芬妮便匆匆離開了酒館。
雖然是絕對不應該想的一件事,但雲飛還是忍不住擔憂了一下芬妮喝掉的酒到底值多少錢,因為她什麼也沒幹喝完了就直接走掉了,不過當他叫來侍應生結帳時才得知這一桌的消費已經記在了芬妮的名下,他從酒保那得知這酒館屬於奧古斯汀家族,雖然她們家沒有做生意的人,但是芬妮的父親很喜歡喝酒,所以為了方便他這項唯一的嗜好,那位現供職於艾蘭德王國外交大臣的奧古斯汀公爵便花了一大筆錢收購下來這間酒館。
當了解芬妮越多的事情之後,雲飛就愈發能理解她,同時也慢慢理解了她的觀點,她那怪脾氣的原因。現在他明顯能感覺到芬妮的變化,她真的是一個很厲害的人,一旦認識到自己的不足之處便能有所改變,逐漸趨於完美。
她說得沒錯,他們之間的理念打從一開始就不在一條線上,在將來共事的過程中這必然會發生分歧,而現在芬妮已經把那個問題的答案準確地傳達給他。
每個人都有自己的道路,也許有時候會並行在一起,但不會永遠那樣,到了走到岔路口的時候,事實會判定對與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