素淨的帳子內,佟言艱難地呼吸著,她的臉顯得很蒼白,子佩一直握著她的手在旁邊抽泣。
冉君策愁眉不展,立於子佩身後,焦急而擔憂地看著躺在床上奄奄一息的人,看著這張麵孔,他的心不由抽搐,隻要你說一句,我便會帶你走,在這裏對你隻有不休止的傷害。
不多時,太醫提著藥箱而來,二人急忙讓出一條道,隻見太醫擰眉,給佟言把脈,捋了捋胡子,才道,“無礙,姑娘,你待會給王妃把這藥抹在傷口上,在按照這個方子煎藥,一日三次,一月內便會大好。”
太醫走了,子佩這才喜出望外,雙手合十,阿彌陀佛,總算菩薩保佑。
冉君策站在旁邊,也欣喜地有點動容。
“冉公子,你與小姐說說話吧,我出去守著。”子佩見冉君策從始至終默不作聲,低眉一句,她深知,此時最擔心佟言的人莫過於他,雖然他一直把佟言當做她家小姐。
子佩說完便離開,推門守在了門外。
屋子裏很空蕩,冉君策緩緩坐到佟言床邊,看著她修長睫毛間緊蹙的眉心,伸手為她撫摸,“很痛,是不是?”
他自言自語,摸上她的發絲,順著她的臉頰,仿佛她眼角處的淚痕從未幹過。
抬手,轉而握住佟言的手,緊緊湊到唇邊,冉君策就那麼安靜地看著佟言。
他發現,比起木雪棠,這樣的女子更讓他心痛。
那邊獨孤曦晨把謝婉瑩放置到自己榻上,待太醫來診治說無礙,他便找了借口讓謝婉瑩好好休息,吩咐柔妃等人也出去。
剛才,他分明看見那個女人受傷的心口,不知現在如何了?心急如焚,獨孤曦晨急忙拿了自己珍藏的金瘡藥,朝雪園而去。
園子依舊十分蕭條,但卻是獨孤曦晨喜歡的靜謐,老遠便看見一個短小的倩影佇立在門口。
她不在裏麵伺候,跑到外麵來幹什麼?獨孤曦晨心中疑惑,手中的瓶子握緊,然後一個飛身,十分輕巧地轉到後院,上了房簷,連他自己都道不明為何要如此鬼鬼祟祟。
可是當他從上麵看到下麵冉君策握緊佟言的手時,心中氣憤,惱羞成怒。
這個賤女人!
他憤恨地飛身而下,直接離開雪園,順手將那金瘡藥猛然一把扔在了旁邊經過的鯉魚池裏。
哼!受傷也活該!
不知為何,對於那個場景,獨孤曦晨腦海中不斷閃現,咬牙切齒,他竟如此氣憤,難不成他吃醋了?不,絕不是吃醋,他厭惡這樣水性楊花的女人,前一秒不是還看似對四王爺真心麼,原早就和他的影衛勾搭上了。
他氣憤,冉君策跟了他十幾年,居然也如此。
好,很好!獨孤曦晨咬牙切齒,既然如此,你喜歡痛,本王就讓你痛個夠!他心裏驀然一個決定,多日懲罰她,似乎馴化不了她那倨傲的性子,那麼他就從冉君策開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