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待再次睜眼時,周遭環境已然迥異,佟言伸手撫摸著有點眩暈的額頭,睜開眼打量著四周,發現自己已經回到了雪園,而子佩正擔心地看著她,“主子,你終於醒了,太好了。”

“我怎麼會在這?”她記得自己在梅園昏倒,那張傾世的容顏,肅王妃根本沒有得什麼麻風病,心下雖是疑惑,可是視線卻轉到了子佩手中之物。

那是一件大紅的絲衣,紅色豔麗若血奪目,佟言疑惑,“這是?”

“哦,主子,剛才劉公公忽然來傳話,說明日各王爺會來府上做客,需娘娘前去獻舞。”子佩臉色難看,說完趕緊低下眉頭,將手中之物往懷中藏了藏,這說獻舞,可是王府舞姬數不勝數,卻非要正妃親自來,自身份上就是把她看低了,把她當舞姬看待了。

“主子,要不咱們去推了,就說您抱恙在身。”子佩忽然忽閃著雙眼,似是想到一個好主意似地,她真的怕佟言傷心。

隻是佟言朱唇一抿,並不吱聲,子佩見她神色低落,正想安慰,佟言卻猛然抬頭,將蔥指一伸,撫摸上那絲滑的舞衣,嫣然一笑,“無礙,不過是跳一支舞,難不倒我,何況這舞衣如此好看,甚合我意。”

佟言雖是如此說著,心頭卻一陣苦澀,她在心裏暗暗發誓,定要讓獨孤曦晨為她癡狂一次。

翌日大早,若妃,柔妃等人便帶著成群丫鬟來到雪園,說是來幫佟言梳洗著裝,實則是來挑釁嘲諷。

不大的房間,沾滿了鶯鶯燕燕,若妃杏眼一挑,嘴揚地老高,柔妃則是溫婉文靜,道:“妹妹,姐姐我是奉了王爺之命來幫妹妹的,妹妹這伺候的人少,隻是姐姐覺得啊,妹妹如此天生麗質,哪裏還用得著再畫啊。”

“自是,如此狐媚,正和那些王爺的心,不是麼?唉,你們這些死丫頭,怎麼畫的,把眼睛上的顏色畫重些,可不能輸給萬花樓的姑娘了,不然你讓王爺們怎麼入眼啊,人家王爺非花魁正眼都不看的。”若妃佯裝不悅,指手畫腳罵著那些伺候的丫鬟。

佟言卻心裏一冷笑,如此變著法地罵她下作,她又怎聽不出,隻是嘴角一揚,佟言起身行禮,“謝謝姐姐的好意,不過子佩伺候妹妹多年,了解妹妹的喜好,至於這些很擅長萬花樓裝束的丫鬟們,妹妹實在消受不起,還望姐姐帶著人回去吧。”

她雲淡風輕,手一指門外,子佩強忍著笑意,心口大快,看這些娘娘們整天來幸災樂禍。

“你—”若妃捏著帕子,氣得眼珠子瞪圓,“你個下作的女人,敢指桑罵槐?”說畢,揚手就要打人。

柔妃趕緊上前阻攔,輕聲勸道,“待會她還要去跳舞呢,打壞了臉,王爺豈不是要怪罪?”

“算你走運!我們走!把所有東西都拿走,我們的正妃天生麗質,無需這些庸俗之物,走!”她心想看她到時候怎麼見人,她梳妝櫃裏別無長物,可以說單薄至極,上官憐若怒目而視,然後揚長而去,這是她自找的!

待一群人浩浩湯湯而去,子佩這才忍不住笑出聲,可是立即眉頭不展,“主子,這可如何是好?胭脂眉筆都拿走了。”

“無礙,子佩,用毛筆也行,胭脂沒有,就用咱們自己的,我教你怎麼弄。”

佟言安慰著子佩,對鏡而坐。

子佩拿著黛石,在佟言柳葉的眉梢上帶出一條長長的尾,淡青色甚至繪成似融進發絲。

雖是劣質的胭脂,但在她臉上暈開,配合著桃蜜香粉襯托出粉色,更是人麵桃花相映紅。

子佩看著佟言精致的小臉,工筆細豪,沾了點紫色的閃粉,於她眼瞼處抹開,更添一份妖媚氣質。

朱砂遞於佟言手中,她以小指一點,在唇上塗抹,整個動作一氣嗬成。

“主子,真漂亮。”子佩禁不止眉頭一喜,讚歎道。

佟言隻是羞澀一笑,接過子佩遞來的紗衣,這紗衣絲薄通透,佟言將褻衣褪去,穿上紗衣整個酥胸與後背裸露,無限春風盡在眼底。

子佩更是一怔,這美不似從前,即便她和她小姐長得一模一樣,可是現在,這個氣質無限妖嬈,這去獻舞,真的不會出事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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