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著鄭清此刻認真的模樣,知道眼前發生的肯定又是很嚴重的事情了。這怪蟲子,我想,我估計是猜的八九不離十了。不過,這家夥的智商是硬傷嗎?這麼塊地方都是蟲子的天下,他讓我躲著,這蟲子就不過來了?還是說,我們隻要躲著你就有辦法弄走這些蟲子?
我一聽他這話,就知道不過是鎮定人的粗淺的方法而已,不但不淡定,反而心裏更加恐慌。不過令我感到奇怪的是,鄭清話一出,孫琦龍這丫就真的靠在牆角不出去了。頓時我看他的眼神立刻鄙夷起來。本來嘛,這家夥長得本來就不咋的,加上現在這做派,我想不鄙視他都難。反觀這個鄭清,長得倒是挺漂亮的,不過就是有點缺少家庭教育。果然呐,沒有父母的孩子都是孤僻的。
麵對危險,當然要一起麵對。雖然之前見識過他這小強一般頑強的生命力,但現在不是機關,而是蟲子。他再厲害,也敵不過這成千上萬隻蟲子吧。更何況,這些蟲子還有可能有毒。這要是被咬上一口,肯定死的很難看。
我有點吃不住,隻能試探著問:“你有辦法對付這蟲子嗎?這蟲子到底是什麼東西啊?”
“這是一種毒虻。身上有根毒刺,被刺到,就會中虻毒。”
“中了毒會怎樣啊?”我下意識問了句。
“肌體潰爛,生不如死。”
肌體潰爛,生不如死。
肌體潰爛,生不如死。
……
我不如現在就一頭撞死得了。
當然,作為一個接受了高等教育的社會青年,我是絕對不會做出這種自我了斷的事情的。不過,這也忒慘了點兒吧。什麼蟲子這麼牛逼,被刺刺一下就生不如死了?
我有點懷疑這家夥的話:“你怎麼知道的這麼清楚?”
鄭清回過頭,眼睛直直地看著我,一字一頓道:“原因很簡單,因為我親眼見識過。”
我咽了一口,小心翼翼地繼續問:“什麼意思?”
“我中過虻毒。”
我愣了一下,旋即笑出聲:“兄弟,玩笑可不是這樣開的,謊也不是這樣說的。你前麵還說中這種毒會肌體潰爛,後麵你又說你中過毒。那我問你,你哪爛了?”
“你真的要看嗎?”鄭清此刻臉上的表情一點也不好。我知道這家夥是瞞不住了。小樣兒,撒謊也得編好啊,你不會以為小爺是一傻小孩兒吧?
“嗯。”我裝作堅定地必須要看的樣子,心想我倒是看看你還真能變出一塊兒?然而,當他撩開他左臂上的袖子,慢慢往上擼的時候,我頓時間傻掉了。
朋友,你事先怎麼也不跟我打個招呼啊,早知道我剛才就不離你那麼近了。
那條手臂,我真的都不敢說了。手腕以上至胳膊肘的部分,簡直不能算是肉了。不知是不是因為心裏原因,我好像隱隱約約看到了裏麵的白骨。別的地方倒是沒什麼問題,但偏偏就是那一塊,都是已經結痂的異常的疤痕。仔細一看,那片疤痕表麵泛著紫黑色,又有一些青黑色。各處都很明顯是死屍的特征。如果不是這東西就清晰地扒在那手臂上,我還以為這是一具屍體的胳膊。看這樣子,好像還真是爛肉。
一開始看著還挺滲人的,不過之後我完全被好奇心控製了。剛想問他是怎麼回事,隻見鄭清已經拿著一把匕首衝過去了。我這時才發現,那些蟲子離我們已經不到三米了。
拜托兄弟,出頭可不是你這樣的。你拿著把匕首蟲子就不怕你了?
我剛想出去勸他別衝動,但這時候卻被人拉了一下,回頭一看,原來是靠在牆角的孫琦龍拉我。我還沒問他為什麼拉我,就聽他道:“這個人不簡單,他讓我們躲著肯定就有躲著的道理。你小子別搗亂,忘了我跟你說的話了?”
我隻覺得無奈:“兄弟啊,我還真看不出他全身上下有哪塊地方是能驅蟲子的。就他一個人,你這是叫他送死還差不多。而且啊,你覺得你躲在這兒安全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