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陽光?嘿,醒醒!”
我迷迷糊糊睜開眼,看到胖子正在拍我的臉。我把他的手拍來,問他怎麼了。胖子道:“胖爺看你臉色不對勁兒,咋個了?”
“不對勁兒?有嗎?”我摸摸自己的臉,沒什麼不正常的。我將疑惑的目光拋給胖子,示意他講清楚。胖子又盯了我的臉半晌,最後說道:“嗯,變了,變得更帥了。”
……
胖子這句話說的可真對我胃口,我覺得,他的嘴才叫一個甜。
“行了,又不是你一個人說我帥,心裏知道就行了,瞎說什麼實話。”我裝作不耐煩的樣子道。胖子聽了,嗬嗬直笑。我甚至有種感覺,他笑的十分猥瑣。
睡了一覺,我體力恢複了不少,胖子更是幹勁兒十足,精神兒倍棒。他那一身肥肉好像並沒有對他造成什麼影響。我不由得佩服,都說胖人最煩惱,我看他倒是活的夠開心的。
胖子還在糾結該怎麼穿過前麵那片漿池,但半天也沒有放出一個屁。望著遠處那片地帶,我感到很頭疼。鬼霧帶和吸血樹林都挺過來了,可不能被這玩意兒擋了路啊。
我心中十分急躁,問胖子有沒有想到辦法。他搖搖頭,表示很無奈。最後我一咬牙,道:“走!咱們繞過去。”
“繞過去起碼得多走一天時間。”胖子道。我心想總比在這裏發愁要好。當下我們就麻利地收拾好裝備,準備開始從右麵繞。爭取在天黑之前繞過去。
一開始我還有些信心,但越走越發現,這片漿池地帶大的嚇人。我們整整直線走了一公裏才沒有再看見那東西。這麼大的人肉沼澤,究竟是怎麼形成的?我實在是搞不懂。
在樹林裏長途跋涉,是很費體力的事,沒過多久,我們就累的上氣不接下氣。隻得再次停下來休息。聞著身上那些爛泥巴散發的腐肉氣味,我好幾次都差點吐了。但水很重要,所以我愣是忍住沒舍得用。不過胖子對於這種事已經經曆慣了,吃東西的時候雖然也不好受,不過還是能吃的進去。
補充完體力之後繼續趕路,累了停下來休息。這個過程一直持續了很久。終於,在黃昏時分,我們順利地穿過了那片漿池。這邊的樹稍微稀疏了一點,所以我們能看到斜射進來的光線。由於那種特殊的丁達爾反應,我看到光線散發著金黃燦燦的光暈,很是迷人。然而心力交瘁的我們,已經無暇去享受這一天中最美麗的時光了。
夕陽無限好,隻是近黃昏呐!
下意識的,我看了看手表。指針已經停止了轉動。
操!買的時候不是信誓旦旦地說防水防摔嗎!隻是進了點泥就報廢了?回去之後我非得找賣主算賬去!敢欺騙上帝,活的不耐煩了!
當晚,我們就地休息。我們隨意撿了些幹樹枝,架了一個火堆烤衣服。先不說之前我們掉進了泥漿裏麵,後來我們又走了一天,身上早已被汗水浸透。不烤根本沒法子穿。烤著烤著,一股濃烈的惡心味道蔓延開來,我胃裏直倒氣。仿佛下一刻就要吐出來。
最後,我還是沒忍住,頭一偏就往外嘔,最後渾身都軟了。癱在地上,再也爬不起來了。胖子見我這樣,匝咂嘴道:“現在的年輕人就是不行,這點苦都吃不了。”
我想罵他,但嘴巴就是張不開。最後,我懶得動了,頭一歪就睡了過去。睡著前,我聽到胖子大喊:“還沒分好守夜時間呢!你小子先別睡啊!”再後來,我就什麼也不知道了。
這一覺我睡的特別沉,一醒來就腰酸背痛。整個人處於一種乒的狀態。我一晃眼,就看到胖子四仰八叉地睡在地上。火早就滅了,衣服也幹了。兩個一大一小的裝備包丟在地上,外加一個空空的塑料袋。
死胖子,你就是這麼守夜的?
我剛想把這胖子叫起來好好地說幾句,忽然發現他好像十分疲勞。仔細一看才發現他兩隻眼上有淡淡的黑眼圈,感情這胖子是一夜沒睡啊。
看到這一幕的瞬間,我取消了叫醒他的想法。
胖子肯定是顧及我,他知道我從來沒有像現在這樣在野外生活。他明白我會不習慣。
我看著胖子那張疲憊不堪的臉,心裏有些不是滋味。看著看著,我忽然發現胖子好像有點老了。
怎麼回事?難道這胖子說的都是真的?他年齡真能當我爹了?我有點鬱悶。
現在這胖子睡得正香,於是我輕手輕腳地打開他的裝備包,想找找有沒有身份證之類的東西。然而在我把東西全翻出來之後,仍然沒有找到,或許他根本就沒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