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意識地摸了摸口袋裏的錢包,我沒敢做聲。張倩茹看了我一眼,笑著低聲說:
“今天我請客,你就別擔心錢包了。”
我忙搖頭:
“別瞎說,沒的事兒!”
不大會兒,車子就停在那幢綠樹掩映的紅磚小樓前。
這一片整個是當年外國僑民的聚居地,各種風格的建築鱗次櫛比,也是市裏明令禁止搞房地產開發的禁區。
看著張倩茹付了車錢,心裏有種吃軟飯的感覺。幸虧白樺林酒吧消費可以刷卡,不然今天就糗大了。
白樺林門口,兩個穿著歐式製服的年輕人,微笑著推開裝飾著黃銅拉手的實木門,把我和張倩茹讓了進來。
雖然以前來過兩次,可還是忍不住,四處打量了一下屋子裏邊的歐洲宮廷裝飾。
我正抬眼看著頂上的水晶吊燈,一個侍應生微笑著走到我們旁邊,在張倩茹耳邊低聲說了幾句。
張倩茹從進門開始,就伸手挽著我的右臂,等那個侍應生說完,丫頭手上一使勁,拉著我跟在侍應生身後,邁步上了二樓。
兩層樓中間是個天井,上下都可以互相看到。和一樓的散台不同,二樓都是用木屏風隔開的小包廂。
侍應生領著我倆,一直走到最靠裏的一個包廂,微微彎腰行了個禮,微笑著轉身走了。張倩茹放開我的胳膊,和我肩並肩坐在包廂裏。
不大會兒,侍應生端上來幾碟歐式茶點,跟著擺上來的,是一瓶伏特加和一瓶法國幹邑。
我伸手從麵前的水晶杯裏拿起一塊冰,閉著眼睛放在自己舌頭上。過了幾秒鍾,一陣涼意從舌頭直接滑到了胃袋。
站在旁邊的侍應生,伸手熟練地打開酒塞,幫我和張倩茹,在各自的杯子裏加好冰塊添上酒,笑著說了聲慢用,就從包廂裏退了出去。
張倩茹端起麵前的紅酒,微笑著對我舉了下杯,我端起那杯加了冰的伏特加,和丫頭輕輕碰了下。
張倩茹手一抬,半杯幹邑就被她喝了下去。
“順子,你不喜歡伏特加?”
張倩茹仍舊端著手裏酒杯,杯子裏剩下的的冰塊,被剛才的紅酒染上了淡淡的一層紅暈。
“酒不是這麼喝的,這麼喝會醉!”
我笑著舉起杯,一口把杯子裏的白酒喝了下去。
張倩茹看著我,略帶嘲笑的說:
“你不是說不能這麼喝嗎,怎麼也學我!”
我拿起手旁邊的幹邑給張倩茹添上,又拿起那瓶進口的伏特加,給自己添了半杯。
“今天你是主我是客,正所謂客隨主便!”
張倩茹眼睛一亮沒說話,端起酒杯碰了碰,連著和我幹了三杯。
等丫頭的手再次伸向酒瓶,我一把按住沒讓她拿走。
“好了,再這麼喝下去,你真的會醉!”
張倩茹轉向我,粉臉微微有些酡紅,眼神略帶哀怨的問我:
“你真這麼關心我?”
我笑了笑,拿起瓶子又給她添了點酒。
“我們好歹也算朋友不是!”
張倩茹衝我一笑,轉過臉去,伸手擦了下眼角。重新對著我的時候,又是一臉燦爛的笑容:
“好,為了我們是朋友,幹一杯!”
我看沒辦法勸她停杯,隻好閉上嘴,任由丫頭使著小性子。
就這麼,兩個人誰也沒多說,不大會兒的功夫,兩瓶酒都下去了一半。看著旁邊強作歡顏的張倩茹,我一個沒忍住,壓著嗓子說了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