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張了張嘴,打算說話,可口腔裏又發出奇怪的叫聲,這該死的嗓子,一時半會兒的,還真不是很習慣。
“好吧,忘記這事兒了。那你會寫字麼?”女子說著,翻了翻,很快從一個包裏翻出一個筆記本和一支筆,遞給了我。
我接過筆,想了想,在紙上寫下了一行字:你好,你會幫助我的,對麼?
我打算先問問她的情況再說。
既然到了世俗界,就要遵從世俗界的規矩,除非我真的打算赤地千裏,把這個城市的人全部殺光。
現在都是電腦化辦公,所以用筆的機會很少。雖說醫生要開藥方,可我那種半年沒有一個患者上門的,也基本沒有溫習的機會。
好長時間不寫字,我的字寫得有些歪歪扭扭的,別提有多難看了。
還好能夠勉強認出來。
女子接過看了看,攏過耳邊的長發笑了笑,點點頭,回了我一段話:是的,我會幫助你。現在,你把你的來曆、出現在這裏的原因,叫什麼名字,都寫給我。
這……
我好像有些無從下筆啊。
難道我要告訴她,我來自於大江底下?出現在這裏的原因,隻是想要睡一覺?
似乎擔心我畏懼,她還特意打開了電視機,估計打算用電視裏的聲音來衝淡一下氣氛。
這時候,電視機裏,正用香港話報道著一篇晨間新聞。
原來此時,已經不知不覺的天亮了。
報道裏說,在今早天還沒亮的時候,珠江的江畔,發現了一首從深圳偷渡過來的烏篷船,似乎受到了落馬洲當地黑幫的洗劫,船上的人已經全部死亡,希望有知情者提供線索。
畫麵一轉,已經轉到了那張烏篷船上,正是我昨晚乘坐的那張船!
單純從允許輿論自~由的角度來說,港台地區明顯比大陸要放的開。這時候那張烏篷船的旁邊,已經有一個女記者開始對著攝像機各種假設了。
其實也不是假設,因為這時候已經有警方接手,從現場的種種痕跡來看,已經可以確定他們的身份。
是現場報道。
烏篷船裏的人,幾乎都是死於利刃之下,一眼望去,全是昨晚我見過的人。
是夢魘殺死了他們?
還是說,真的是黑幫?
畫麵很短暫,但我還是看清了一個細節:我的那個裝著黃金和珠寶的包裹,已經不在了這條船上!
被人收走了!
我看著那篇報道,一時間,竟然忘記回眼前女子的話了。
那女子抬頭看了一會兒電視,隨即指了指我身上的衣服,又指了指電視,問我:“你和他們,是一起的?”
我點了點頭。
女子皺起眉頭,走動了兩步,猶豫了半晌。
她,似乎在作一個艱難的決定。
等到後來,她又看了看電視,這才確定下來,放低了聲音:“黑老大要殺的人,他是一定會找到殺死的。所以你現在的處境,很危險,他隨時會找你滅口。這幾天,我給你安排一個地方藏身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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